“别说话,万一惊动了人。”
尤酌扭头唬着脸说道,叽叽歪歪,前怕狼后怕虎。
犹怜只得噤声。
尤酌挑了一棵树,打定主意,翻过墙她就上树,从树上滑下去。
到墙头,见院内没人,她心下大喜,攀着树过去,正欲顺着计划滑下去,吱呀一声门开了,尤酌连忙藏起来,这棵树枝繁叶茂,也幸好她的披风是青稞色,尽管月浓光亮,只要她不动,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郁肆慢吞吞走过来了,直奔树下。
尤酌咬着舌头说要死,难不成被他瞧见了。
不可能,她适才明明瞧了院内没人,窗桕关得很好,除非他能透视,这显然不可能。
小娘皮气没松一口,男人淡淡的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显得很空灵,“来都来了,还藏什么,当缩头乌龟?”
骂她是王八?尤酌捏紧树干,她的衣裳是绿是绿了点,跟王八的颜色那里相似了。
她负气就蹲在树上,不吭声,郁肆能拿她怎么样。
“不下来?那我就走了。”
他才坐了没多久,便起身看似要真的走,尤酌急了,连忙说道,“我下不去啊。”
露馅了。
郁肆挑眉,“有门不走。”
说起这件事情,尤酌很来气,“要不是你叫人堵着门,我至于爬墙翻树吗。”
“说起来,倒成了我的不是。”
他站得笔直,尤酌拔开树叶,想看他的手,奈何被衣袖遮挡什么都看不见,他动也不动,压根不知道好没好全,也不知道怎么样。
瞧着身形,消瘦了一些。
尤酌直接问,“你好些了吗。”
郁肆抬头,与她对视,目光凝了一瞬,没有答话。
尤酌放下手,她不答话,是因为戳到了他的痛楚?他的手,全身上下,她最喜欢的地方。
尤酌也不问了,攀着树干滑下去,这棵树有很多枝桠,踩得稳,不会出事儿,三个月,肚子看起来大,比之前要骇人,实际胎稳,这就是尤酌仗势的地方。
她站稳了慢吞吞走到他的面前,抬起头看他的脸色。
讲真话,尤酌这辈子没看过别人的脸色,如今看了,不作他想,脑中只有几个字,他生得真好瞧,一时之间,竟然入了迷。
直到郁肆出言提醒,“看够没有。”
尤酌微有些尴尬,她撇撇嘴角,小声嘀咕,“不就是看看嘛,小气。”
说完,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很矫情。
是啊,她何时这么矫情了。
二人独处的时日不是没有,反而很多,在平津侯府是,在这里亦是,不过奇怪的就是,两个人都说不上好话。
如今难得郁肆没有呛她,尤酌竟然有点不习惯。
“给我看看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