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棉关掉火,正对着还在冒烟的锅一筹莫展,沈沣走进厨房。
她心虚地偷瞄一眼,赶紧收回。
沈沣掀开锅盖,处理因为没有及时看顾糊掉的牛肉,竟然没说她。
沈棉趁机从他身后悄悄往外溜。
溜到一半,沈沣的声音传过来:“不许再捣乱。”
沈棉老实巴交地“哦”了一声。
饭菜上桌,这两人又是各吃各的,都不怎么说话。
沈棉为了缓和气氛、制造话题,跑回房间,拿了一片树叶出来,送给陆问君。
“我在我哥哥以前的宿舍楼下捡的,很漂亮吧。”
那是一片枫树叶,还未到秋季,叶子仍是绿色,浅淡的红色从边缘向内晕染,渐变的色彩,确实挺漂亮。
陆问君接过来,看了几眼,说:“他楼下不是一排橡树吗,什么时候有枫叶了。”
空气似乎静了那么两秒。
陆问君把玩叶子的手微微停顿。
沈沣说:“前几年新移栽的。”
陆问君没接话。
沈棉没品出那一丝微妙,看他们说了这么两句话,就又安静下去,很是头疼。
她心想一定是因为自己在这,瓦数太大,影响他们发挥了。
吃完饭,沈棉说要和朋友一起庆祝,背上包就出门。
沈沣没阻拦,只是给她规定门禁:“十点之前回家。”
沈棉和他讨价还价:“我今天过生日,不能不回来吗?”
见沈沣没有松口的意思,她憋屈地退让一步,“……两点行不行?”
沈沣看她半晌,同意退让,但底线划得清晰明确:“两点我去接你。”
沈棉嘴上答应,转过身有点恨铁不成钢,又很无奈地小声念叨:“你晚上就没点自己的事嘛。你没有,我有的呀。哎。”
照明的电灯泡走了,家里剩下一团安静。
两个人并排站在窗边,看着楼下。
一个长相颇打眼的年轻男人等在车旁,沈棉左顾右盼,鬼鬼祟祟地跑过去,被他笑着捏了捏耳朵。
那男人斯斯文文戴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却不普通。
陆问君饶有兴致地问:“江家的?”
沈沣没说话。
从他表情可以判断,他早就知道沈棉的这位“朋友”。
“你妹妹比你二十岁时强多了。”
“陆问君。”沈沣的视线从窗外转回来,落在她脸上,“你为什么知道,我宿舍楼下有一排橡树。”
陆问君没看他,神色也不见波动,若无其事道:“美国有很多橡树,这很难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