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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珂允捞起池水，水单的碎屑留在他的手掌上。

&ldo;对了，珂允先生。&rdo;蝉子也同样弯下腰，对他开口。

&ldo;什么事?&rdo;

&ldo;你在外面是做什么工作&lso;你一直都是旅人吗&rso;&rdo;

&ldo;在当旅人之前，我是诗人。&rdo;

这当然是谎言。不过他一直憧憬当一名诗人。他也不知道理由，只是幻想着诗人过着漂泊流浪的生活。硬要找理由的话，大概就是这一点吸引他吧。

&ldo;诗人啊。感觉好像很好玩。&rdo;

&ldo;是啊。&rdo;

&ldo;那你编一首诗吧。&rdo;

&ldo;这个嘛……山的寂静，是白色的花。&rdo;

他虽然憧憬当诗人，却不会写诗。他既没有文学素养，也没有尝试过写作。这首诗也不是他写的，是山头火（注：山头火（1882-1940），日本俳句作家。）的作品。更何况这不是诗，而是俳句（注：俳句为一种短诗文体，以五（字）&iddot;七&iddot;五的格式呈现，通常只有一句话。）珂允很喜欢这首俳句，也喜欢写出这首俳句的山头火。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就是字面上的意思。&rdo;

珂允虽然这么说，但其实他也不知道这首俳句真正的意义。这些文字让他联想到某种视觉印象，而这就是他喜欢它的理由。

&ldo;你的诗真短。&rdo;蝉子显得有些失望。

&ldo;我不喜欢长诗。&rdo;

&ldo;是吗?&rdo;

&ldo;是呀。&rdo;

蝉子轻轻拍打着水面，接着又要求他再念一次。珂允又朗诵了一次。她闭起眼睛，喃喃地说：&ldo;感觉满不错的。&rdo;

&ldo;虽然有些清淡，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吸引人吧。&rdo;

她伸出手指在水面上比划。

&ldo;对了，我也想到一首。&rdo;

&ldo;什么?&rdo;

&ldo;池子的寂静，是白色的鸟。&rdo;

&ldo;真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rdo;

&ldo;没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rdo;

蝉子嘻嘻地笑了出来。微风穿过树林，在整座池面上掀起和缓的涟漪之后，又穿过对岸的树木间，逃逸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