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完全不合适。”
她看起来有些慌张,并起身要走。她说:“知道吗,这些残忍卑劣的事该有个了断了!我们不能继续任其发展。”
“警方没什么动作吗?”
“我想没有。但我觉得我们该自发做点什么。”
“我们不像他们那么专业。”
“胡说!我们比他们更敏锐、更聪明!目前只需要一点决心。”
她突然与我道别,离开了。
等乔安娜和梅根散步回来,我把那幅中国画拿给乔安娜看。她的脸马上散发出神采,说:“天堂般的生活,不是吗?”
“我也这么认为。”
她的额头挤出皱纹,我很熟悉这一表情。
“但很难做到,是不是?”
“什么都不做很难?”
“不,不是,是很难什么都不做却还乐在其中。得等到你很老——”
她停下话头,我接着说:“他确实是位老人。”
“我所谓的老指的不是这个,不是年龄。我说的老的意思是——是……”
“你的意思是,”我说,“一个人要达到足够高的文明开化程度,才能呈现出这样一种状态——既老练又简单的绝妙平衡,对吗?我想我可以帮你,梅根,只需给你读一百首翻译过来的中文诗。”
3
那天晚些时候,我在街上遇到了辛明顿。
“梅根和我们一起住几天真的方便吗?”我问,“可以给乔安娜做个伴,她在这里没什么朋友,有时觉得很孤独。”
“哦——呃——梅根?哦,是的,你们太好了。”
我忽然对辛明顿产生了一股无法克制的不满。他显然已经完全忘记了梅根。如果他只是不喜欢梅根,我反倒不会介意,男人有时会忌妒妻子前夫的孩子。但他不是不喜欢她,而是根本不注意她。他对梅根的态度,就像一个不喜欢狗的人对待家里养的狗——只会在不小心被它绊到时骂它几句,或者狗凑上来的时候伸手随便拍拍它。辛明顿对继女的冷漠态度让我非常生气。
我说:“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梅根?”他似乎吃了一惊,“哦,她会继续住在家里。当然了,这里是她家。”
我亲爱的祖母以前常常一边弹吉他一边唱些老歌。我记得有一首是这样唱的:
哦,最亲爱的姑娘,我不在这里,
我没有容身之处,没有任何地位,
无论海里还是岸上,都无处容身,
只能在你的心中。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哼着这首歌。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