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那时太小,不太理解。&rdo;
世罗一直说个不停,但所说的话一直触不到核心。或许他正是避免提及敏感话题,才故意这么说话的。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通子一咬牙,开口问道:&ldo;我听人说,麻衣子似乎不是您父亲世罗保的孩子?&rdo;
&ldo;这种话究竟是谁说的……&rdo;
质问完之后,世罗沉默了下来。过了半晌,他又突然开口说道:&ldo;太太,咱们别聊这些了,换个有趣的话题聊聊吧。&rdo;说着,世罗用右手摁住了通子的左手。通子大吃一惊,想把手缩回去,却不能动弹。
19
通子吓了一跳,她完全没想到世罗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世罗是喝醉了吗?还是所有干他那行的男人都这模样?
&ldo;请你住手。&rdo;通子低声说道,用右手掰开世罗的手,挣脱了出来。她并不希望引来周围酒客和酒保的目光。
&ldo;太太你有恋人吗?&rdo;世罗开口问道。
&ldo;有。&rdo;通子撤了谎。
听到通子的回答,世罗没再深究。
&ldo;您大哥叫什么名字?&rdo;通子问道。
&ldo;我大哥?他叫昌男。&rdo;
&ldo;请问昌男先生是哪年生的呢?&rdo;
&ldo;大正十五年。他已经过世了。&rdo;
&ldo;啊,是吗?在哪里呢?&rdo;
&ldo;您是问他死在哪里吗?应该是在京都吧。&rdo;
&ldo;在京都的什么地方呢……&rdo;
&ldo;我也不清楚,因为没去参加葬礼。毕竟已经有很多年没来往过了。&rdo;
&ldo;那他的家人呢?&rdo;
&ldo;我大哥的家人吗?&rdo;
&ldo;是的。&rdo;
&ldo;应该还在京都吧,但我不清楚他们的地址。&rdo;
&ldo;三郎先生您呢……&rdo;
&ldo;我?我怎么了?&rdo;
&ldo;您的家人……&rdo;
&ldo;我的家人?哦,我这个人怕麻烦,所以从来没有过家人。不过要说和女人一起生活嘛,那真是数不胜数。&rdo;
&ldo;您有孩子吗……&rdo;
&ldo;我这个人生来就是无根草,不会给自己找这种麻烦的。我呢,太太,是不会留下自己曾在这世上生存过的痕迹的。有时我真恨不得早点儿死掉。&rdo;
世罗三郎本想逞逞强,让通子看到他不屑世事的样子,不幸的是,他那样子与他说的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上去倒有几分怯懦。
&ldo;世罗先生,您是为我好,才不愿把母亲的事告诉我吗?&rdo;通子带着几分嘲讽问道。
眼前的这个世罗,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个会为他人着想的人。
&ldo;母亲?您是说谁?麻衣子吗?&rdo;
&ldo;不,我说的是世罗先生您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外婆,麻衣子的母亲。&rdo;
&ldo;哦,我母亲啊……&rdo;世罗沉默了片刻,眯起眼睛,轻轻晃动了一下上身。
&ldo;世罗先生您母亲叫什么名字昵?&rdo;
&ldo;好像是叫贵美惠吧,我记不清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