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被它勾了一下。”她撇嘴嘀咕,“我才不会像你这么笨,直接抓它的钳子。”
“谁笨了。”雷厉不干了。
“行、行,你不笨。”潘辰又取了块棉球压上去。
雷厉嘶气,“轻、轻点。”
“好。”潘辰想了想,低下头朝伤口吹气。
凉飕飕的风吹在火辣辣的伤口上带来一股奇异的舒爽。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
凝视着她专注、柔和的侧脸,雷厉突然涌出一个很荒谬的想法,觉得多被夹几次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潘辰专心地处理伤口,却突然想起他被鱼咬到的事,禁不住噗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雷厉挑眉。
“没什么。”她摇头。
“撒谎。”他逼问,“说,你到底在笑什么?”
潘辰被追问得无奈,只好承认,“我是在想你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不是被鱼咬就是被螃蟹夹。”
“我可能是打渔的。”他自嘲完,忽地想起她刚才的话。“你说你爷爷是渔民?”
“对呀。”潘辰语气难掩骄傲,“他有一条渔船。”
“可我记得你是云省的吧。”他疑惑,“云省有海吗?”
“我祖籍是浙江玉环的。”她歪头看他,“玉环知道吗?”
“怎么不知道。”他傲娇地睨了她一眼,徐徐道来,“玉环隶属台州,是全国13个海县之一,位于在浙江东南沿海、中国黄金海岸线的中部,距宁波、福州和台湾的基隆都很近。”
听他如数家珍,潘辰有些微吃惊,“你学地理的?”
“我学经济。”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男人看起来一副纨绔弟子的模样,没想到肚子里还挺有墨水。
“你们祖籍在玉环,为什么后来去了云省?”雷厉又问。
“我爸是知青。”说完这话,潘辰像是想起什么,漾在脸上的笑容顷刻荡然无存。
短暂的呆愣后,她皱眉撕开一块创口贴,快速包住伤口,再推开他的手,“好了,你坐着吧,我去做饭。”
和谐的氛围戛然而止让雷厉一下适应不过来,好半晌才回过神,缓道:“还是出去吃吧。”
“买了菜不做就浪费了。”她挽起袖子,怪怪地抽了抽嘴角,“我可不是你,我爸从小就教我不能浪费粮食。”
听出她话里的讥讽,雷厉一点点皱起眉,心里生起疑惑。他说错了什么吗?这丫头明明前一刻还在温柔地帮他吹拂伤口,怎么一转眼就又变成了呛口小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