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力一散而空。
明玉真君站在原地:
&ldo;离微?!&rdo;
但见男子一身白袍清清冷冷,鸿羽流光剑逼至她喉间,吞吐不定,半晌才收了起来。
明玉被吞吐的剑气刺得喉间发痛,心中忽地蹿起一种猜测,这猜测太可怕以至于她又迅速将其压了下来,荒谬,离微如何会看上这般轻浮浪荡的女子,何况这女子还与旁人纠缠不休。
他必是因为自己在他门前闹事不快了。
明玉下意识扯了扯嘴角,打算说上几句软话,却见从来在她面前不苟言笑的男子突然垂首,含冰藏雪的眉目似乎软和了些:
&ldo;你先进去。&rdo;
你先……进去?
这是何意。
明玉愣愣地看着那姓郑的小修士摇摇头:
&ldo;我不去。&rdo;
她声音带着天然的软糯娇憨,好似眼前的男人是她可以纵情欢乐的港湾。
&ldo;听话。&rdo;
崔望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看着郑菀,对前方的明玉视若无睹。
明玉攥紧了拳头:
&ldo;离微,你们‐‐&rdo;
郑菀一手扯了崔望的袖子,仰着头告状:
&ldo;崔望,明玉真君刚才想杀我。&rdo;
&ldo;她还说,我对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一落单,就要杀我。&rdo;
&ldo;你胡说!&rdo;
明玉只觉得,眼前的崔望陌生极了,他一半藏了冰,这刺棱棱的冰尖正对着自己,另一半却是水,郑菀在那潭水里自由自在地玩。
&ldo;哪儿胡说?&rdo;
郑菀鼓了鼓腮帮子,&ldo;你刚才就想打我。&rdo;
&ldo;崔望,你记着,以后万一我不小心伤了死了,一定是被明玉真君害的。你要记得给我报仇。&rdo;
&ldo;好。&rdo;
崔望抬目看了明玉一眼。
眼里的冷意,是明玉从未感受过的,便像是堆积了千年万年的雪,让人遍体生寒。她从未想过,崔望对着欢喜之人竟然是这样一个态度。
他一言未发,态度仍是冷淡的,可这冷淡里分明藏了一点儿什么。
他居然愿意让别人靠近他,让那人扯他袖子……可她以前,努力了这许久,却连人身前一丈都未靠近过。
那边郑菀觉得告状告得差不多了,便又给明玉扔下了另一包炸药:
&ldo;真君,不瞒您说,其实离微真君是晚辈的另一个情郎。&rdo;
&ldo;嘶‐‐&rdo;
腰间同时被重重地拧了一把,但她面色不变,接着胡吹,&ldo;上次在摊市,晚辈不是说了,有位强人要强迫晚辈与他,与他……&rdo;
她唇间咬得通红,两颊适时带上红晕,像朵羞答答的小花。
郑菀什么都没说,却又仿佛什么都说尽了。
明玉一下子领会过来,两厢一对照,仿佛受了巨大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