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流连在后庭花院,才不来见她的,他真的不要她了。
他要她走的,她说出,他还会生气,那是他以为他对她有些舍不得,原来,现在,才知,一切只是自己的自以为。
落寂的低下头,他这般冷淡的对他不闻不问,一把推开她,让她几日未痛的心剧烈的疼痛。他是不是以这种方法,在暗示着她什么?
以疏离的方法告诉她,她可以走了,是这样的吧。
愁容悄悄的覆上脸,白皙的脸显得失魂落魄,许久才扬起轻轻的苦笑。
甚轻,似风,甚柔,若水。
从此与君绝,泪千行
曾几何时,自己激起了淡淡的希望,难道忘记那些刺骨的疼痛?曾几何时,自己会渴望长留他身边,只希望可以默默地爱着他,即使他是别的丈夫,良人,她也甘愿。曾几何时,自己爱他爱得这么深,眷的这么浓。
浓到,只要抬头可以看见他那黑沉的眸子,低头她便可以浅浅的微笑。
她从来都注定,与寂寞有染,与爱情无关。
“咦,苏姑娘,你在这里呢?”一声柔软细腻的声音打断她的悲哀。
转头,是知秋,一袭大红的丝绸,衬得她如九天仙子般绝世而独立。
知秋皱眉,看见苏吟浅一双小手在冷水中有些泛紫,心疼的说道:“不要洗了,你孩子刚没有,这般长时间的接触冷水,对身子很不好,要懂得珍惜自个的身子。”
苏吟浅感动,泛起热泪,声音有些哽咽:“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你要知道,自个不珍爱自个,那么很难会有人真正的珍爱你。”知秋知道,她爱着皇上,她未来的夫君,可是这样柔软纤细的女子,怎么也让她恨不起来,怨不起来,甚至,自己未来一生的依靠,心中早已深深的埋藏了这个女子的情种,正在一点一点的扎根,发芽,之后甚至会铺天盖地整个心间,无法自拔。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可是你未来的夫君。“苏吟浅稍稍闭眼,时间这有这样大方的女子,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爱着别人?
“我没那么大方,可是他心里要是有我自然就有我,我像姐姐一样针对你,除去你,他的心底未必仍能有我,或许像姐姐一样早就被送出宫外了。”知秋压住眼底的一抹遗憾,声音柔软温和,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
“落叶走了?”苏吟浅淡淡的问道,声音有着愕然。
“是的,皇上那么聪明,她的小心眼怎么躲得过皇上的眼睛,其实皇上是很在乎你的。”知秋暖暖的一笑,明明是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会隔阂这么的遥远。
从此与君绝,泪千行
“那又怎么样,我也要走了。”苏吟浅低首,轻轻的说道,他们之间的事情,知秋不明白。
知秋一愣,自己对于他们总是局外人,一些话劝导了也未必有用,于是便缄口不提。
“你能帮我问问,皇上什么时候可以让我离开么?”苏吟浅问道,心底坎坷不安,这么做可能会拉知秋与自己一同遭遇他的怒火。
“你若是真的想走,那我便帮你问问。”压住心底的无奈,也许走了,对于苏吟浅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不用这样日日煎熬着苦难,倘若二人心结永远打不开,这样脆弱的女子估计没多久便魂归忘川了吧。
“我拿了一个生命做赌注,赌他会把我留下,不会赶我走,可是笙箫阁,他说了让我走,那就是她厌烦我了,我还赖在这里做什么?”一些话,尽管只是气话,可是对于一个深爱着他的女子来讲,是命令,是伤害,更是终结。
她想守住自己不被人认可的爱情,可是她不会乞求他不要撵她走,她的爱情不是求来的。
她活着很卑微,爱得很卑微,但是得到的爱情,不要卑微。
知秋无语,面对这样柔软的女子,她很难想象当初在与谨墨王大婚之日饮下毒酒的坚定,和无怨无悔打掉孩子的决绝。
这样的女子,看上去处处低眉顺眼,受人指点,却是有着决绝起来比人坚定许多的心念。
隐隐约约,犹犹豫豫,知秋感觉,这个女子生来,便是萧珩的克星,表面上看来,两个人一直是皇上操纵着苏吟浅,那只是禁止了她的欢乐,换为了悲伤,熟不知,这个女子心底对爱情的要求那般渺小,只要看到,便可以开心,一直以来,在她的心底即使悲伤,也是心甘情愿。而皇上,则不同了,日日心中煎熬的一股怒气,全是被这个女子一举一动牵引出来,狠了自己心疼懊恼,她快乐,自己郁卒,心底不平衡,真正一直徘徊的人,实质上是皇上,转啊转,也转不出那个牢笼。
从此与君绝,泪千行
“吟浅,我会帮你转达给皇上。”知秋温婉的笑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有爱,两个人无论以后艰辛万苦,终会走到一起,想到这里,知秋眼底浮上一丝担忧和悲哀。
爱情总是那么奇怪,爱你的人,你不爱,不爱你的人,你拼了命的死要爱。
但是,她,知秋的爱情,不需要苏吟浅这样的委曲求全,她,王知秋,既要这世上最高的女权,也要这世上令人最羡慕的爱情。
史书上,永世记录,琴瑟双合,伉俪情深,流传千古,又有谁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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