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吟浅猛然的翻身坐起,隐约有着不详的预感:“芊双,怎么了?快说,出了什么事情?”
“昨天早上,公主去丞相家,在龚月桥看到,看到小姐和丞相在接吻。”芊双一遍急急的说着,自顾自的着急,一边帮着苏吟浅整理衣衫,丝毫没有注意到苏吟浅瞬间惨白的脸孔:“后来,公主对着丞相甚是着急,上去要去打你,被丞相骂了几句,丞相还,还打了公主。皇上皇后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扣留了丞相。”
“可谁知,小姐回来就昏迷,一直到现在,芊双实在没办法,才唤醒小姐的。”
片刻之间,衣衫已尽数穿好,苏吟浅轻声道:“我没和丞相接吻。那个时侯我坠水昏迷,丞相是为了救我。公主她误会了。”
“芊双,立刻去凤凰殿。”
时光已是正午,阳光明媚的耀眼,整个皇宫却是寂静无声,苏吟浅只能听见自己焦急赶步的声音。
丞相不能有事……那不仅是她的恩人,还是整个凤凰朝歌的未来。
那样的人,是整个凤凰朝歌唯一的曙光,一旦熄灭了,那么将是黑暗的来临。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孤独一掷的赌一次,用决绝的方式,换取穆晨轩的生命。
沧海变桑田,一夜间
“参见皇后。”苏吟浅行礼,淡声说道。
“太子妃可知罪?”皇后一反往日的慈爱温柔,脸上尽是严肃和不屑:“你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怎可惑乱后宫?”
“禀告太后,臣妾和丞相之间是清白的。没有任何的苟且之事。”苏吟浅抬头,不卑不亢的看着元国皇后,带着义不容辞的坚定:“倘若是皇后不信臣妾,大可问太子……”
“住口!”话音未落,忽然听到有人厉叱。
苏吟浅蓦然顿住,回眸,就连皇后的神色都有些促乱。背光处,是一袭绿衫,如同朝气般蓬勃。
然而,那双眼睛,却像是冰冻三尺的寒冰,连着空气都有些冻结。
朱姗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然而一直是蹦蹦跳跳的她,眼神却冷如冰雪,忽然走过来,一把打上苏吟浅的脸:“你还有脸提我哥哥,你说,你那点做法对得起我的哥哥?”
她出手很重,啪的一声,苏吟浅的身子有些摇晃,甚至连着身子都有些踉跄。
“姗姗。“皇后连忙阻止自己的女儿,上前想要扶起苏吟浅的身躯,然而苏吟浅却很是倔强,避开皇后的扶持,自己踉跄着站了起来,脸上依然是一大片红肿。她咬着唇,淡定从容的神色依旧,许久,抬眸,定定的看着朱姗姗:“我真替你可悲。”
绿衫有一瞬间的颤抖,脸上有着不可言表的神色,看着苏吟浅,嘴角动了动,仿佛是一个笑意,却又仿佛是悲伤。
“姗姗,你先下去。”皇后不知说什么可好,这样的女儿,让他莫名的害怕:“或许,你真的误会太子妃什么了。”
“母后。”朱姗姗的声调有些冰冷,眼睛始终定定的看着苏吟浅,像是想要直接看到她的心里去:“不要再说什么,越说我就会越看不起他们。不要以为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纯洁干净,便是真的干净。他们,他们昨日那算是什么?”她的声音是木然的冰冷,到最后却是有些反常的激动。
沧海变桑田,一夜间
她看着苏吟浅,点了点头,倔强的不要落泪:“是的,只有你,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配得起他!才是他会喜欢的人……”
“可是,他是我喜欢的人,我的丈夫,我的驸马,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原谅你们!”
朱姗姗的眼里有着雪亮的光,顿了顿,终于颤声道:“轩郎是我的,你是抢不走的!我来是为了告诉你,父皇已经决定要处置他!而你,也活命难逃。”
苏吟浅淡笑,笑容洁白无暇,带着淡淡的鄙夷:“我没错,所以什么样的惩罚我都不接受。”
转身,淡淡的身子,像是稀薄的雾气一样飘渺,走至大殿门时,蓦然的回眸,轻笑:“莫忘了,一直以来,是太子牢牢地抓住我,即使我和丞相真的如何,我有何错?”
朱姗姗脸色刷白,气的浑身颤抖,像是要说不出话来。
然而,皇后却瞬间的呆愣,那样的话,是为了告诫自己么?即使她真的犯错,文君还是会站在他这一边,暗示着自己,她和自己儿子之前的情意全掌控在她的手里?
——————————————————————————————————
穆晨轩被关在了地牢中——那个阴冷幽闭的地下密室。
三面是玄武岩的墙壁,一面厚重的铁门,隔开了外面的一切。只有一个不足一尺宽的窗子,可以透露进去微弱的光芒。
从那个窗子看下去,阴沉的光线下,她看见了他青衣依旧,淡漠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眉头紧锁,像是在想着些什么。
朱姗姗有些心疼,轻轻的低下头,鼻间泛酸,“轩郎……我们可以谈谈吗?”
男子回头,淡定从容的神色看着朱姗姗,没有说话。心底却是一阵翻滚——
她怎么来了?这样深沉难闻的地牢,她来做什么?
沧海变桑田,一夜间
“轩郎……”朱姗姗顿了顿,不知说什么才好,然而穆晨轩却先开了口,知道自己必须先说些什么,终于有些艰难的张口说道:“太子妃,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