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招猫逗狗呗,看琅华就知道了。”阿秋说,不然怎么会招惹到那些女人。
活活把孙家的气数败尽了。说到孙施惠的生母,阿秋百般有色眼镜,说肯定不是个好皮料,不然能带着个女儿跟了金锡。养到六七岁的儿子,说不要就不要了。
空难事故出了,那女的是直等到金锡六七过去了,尘归尘土归土地上门要见孙开祥。
阿秋朴素的认知观念里,说那女的就是想讹孙家。
当然,施惠的身世没有任何蹊跷,他就是孙家的血脉。
“真真一本烂账,也得亏回来了。不然跟着那个妈,能有什么出路。也好在领回来的早,再晚几年呀,更是不服管教,也养不熟了。”
就这样,也不算养得熟。阿秋说,祖孙俩比爷俩还倔呢。
外人只当施惠等着老爷子咽气呢。
实则,阿秋自己领大的孩子,她顶清楚。施惠吃亏就在嘴上,打小在这幽僻的院子里圈养着,能有好性情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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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小时候,孩子一不如意,孙开祥就板子、棍子的。
为了个吃饭吧唧嘴,施惠没少挨老爷子的手板和耳光。因为孙开祥觉得施惠是由那女人养坏了,才这样没有一点家教。
“考高中那年,爷爷有心想把他送到你爸爸班上去。可是你爷爷那年又得了病,到了,老爷子都没张得开这口。两个老的一辈子的交情,你爷爷又等同救过施惠的命,孙开祥带着施惠去吊唁,臭小子也百般不情愿。回来的晚上,老爷子就要施惠第二天代替他去送殡,平辈不能去。他想施惠记着汪家的恩……”
“施惠嘴上说着不肯,第二天一早说去同学那里玩,爷爷也拿他没辙。可是,后来开车的老姚告诉我,施惠要了车,一路去了殡仪馆。”
隔着一条河,他在那站了好久好久。
再要老姚原路回头。还不肯告诉爷爷。
老姚和阿秋一样,知道老爷子的脾气,施惠不肯说,他们也不敢多嘴。万一说错了,又是一顿打。
其实阿秋和老姚都明朗,那天,就是汪家爷爷出殡。
施惠是去送殡的。以他固执不肯配合的方式。
汪盐听到这,径直站起身。她问阿秋,“你是说,他那天去了殡仪馆……”
阿秋坦诚地点头。
汪盐记得爷爷出殡前一天,孙施惠随他爷爷来吊唁,他狠狠嘲笑了她,要她不要说话,不然他回去梦到鬼……
汪盐怪他不会安慰别人,也该学会沉默。
结果,他用了这样沉默的安慰方式。
不短不长的思量里,汪盐突然开口:
“阿秋,这些先放放。我回来再吃。”
“你要去哪里?”阿秋不解。也提醒她,新娘子晚上不可以乱走动的啊。
只见汪盐往房里去,她说她换衣服,去前头……
前厅,孙施惠的一巡酒刚轮下来。
他自然不可能全真用酒,否则他得交代在这。
一般宾客也不会真的计较他杯中是真是假,主家礼尽到就好了。
怕的就是不请自来的宾客。
孙施惠计划里没请一些主,但真正摆宴的时候,未必不思量全了。
果真,一巡酒后,本家兄弟来施惠耳边道,有客到。
这头,孙津明才把那七八个主领到二叔院子里,单独僻静的一桌。
孙施惠最后露面,春风得意的样子。
领头的是先前在拂云楼碰面的齐主任。施惠一亮相,一行人就嚷着他罚酒。
“长尾巴了就是不一样,太轻狂了些,结婚了,就不理我们这些老哥哥了是吧!”
孙施惠世故地朝诸位讨饶,只说家宴,没大请。
齐主任说这话不中听,“那么前头那几十桌人是做什么的?你施惠得多大请才知会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