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迈那个叫flora的女孩,清纯如水、美丽却不刺眼,而眼前这位丁骏,真真是人如其名,明艳不可方物却又高贵险峻。同一张脸,气质却完全不同。脑海中的画面更纷乱了,到最后他几乎想不了别的,只有清迈的情景不断再现,那些原始的悸动、惊喜悲欢的情绪,他记得她所有的样子,借着共舞的机会,在她身上一一把记忆和现实重叠。沈年的呼吸几乎干涩到凝滞,他不能自拔又情不自禁,带着迷恋和万般猜测打量着她,哪怕她的视线始终落在别处,他也停止不了对她的探寻。两人一直无话,沉浸在一个没有人能打扰的宁静小世界里,不知不觉就跳了两支曲子,随着舞步推进,丁骏能感觉到,沈年把她占据在怀抱里越搂越紧,仿佛借此力量传递一种信息。沈年知道,如果再不说话,舞曲声一停,他就不得不放她离去,于是抓紧了机会:&ldo;很高兴还能有机会跟你跳舞,恕我冒昧,你真的美极了。&rdo;心里想说的是,她微抿的红唇,实在太诱人。许是听过太多类似的赞美,丁骏并没有给予什么特别的回应,淡淡道了句谢。沈年略微有些错愕,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哪里不得体,竟会换得她这样的表情,在美国的社交场合,美貌的女士得到男士衷心的赞美只会觉得骄傲。如此冷淡,这支舞跳得未免乏味,到最后,沈年有点意兴阑珊,舞曲一结束,他就礼貌地松开手,转身走向另一边。等他忍不住回头去看,却见丁骏的身边已经多了个护花人,她的未婚夫亲昵地搂着她的腰,几乎要把脸贴到她脸上。霎时,就像当初在清迈的酒店里得知她提前离开时那样,心里明白,再见面遥遥无期,心里依然有着难以形容的不舍。&ldo;不舒服吗?&rdo;易初阳关切的问。&ldo;头有点疼。&rdo;丁骏想借故离开。婚宴还没结束,易初阳就陪着丁骏先走了。宾利轿车上,易初阳接电话,丁骏坐在一旁,并不关心他说些什么,默默地想着心事。易初阳挂断了电话,见丁骏发愣,主动握住她的手:&ldo;明天中午一起吃饭?&rdo;&ldo;好啊,你安排。&rdo;丁骏极少反驳未婚夫的意见。&ldo;上回我跟一个朋友去一家新开的墨西哥餐厅,环境和菜品都不错,想不想去尝尝?&rdo;易初阳提议。这回,丁骏没附和他意见,而是道:&ldo;去吃泰国菜吧,很久没吃了。&rdo;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怀念泰国菜的味道,清迈街头的某个小店,她曾和一个人对坐,分享那里最最出名的咖喱蟹和酸辣鱼。然而,眼前这个人也是无可挑剔,家境优越、受过良好教育、个人能力也出类拔萃,沉稳且没有陋习的青年才俊,简直可以说是雁京每一个大家闺秀的标配老公,两人不仅门当户对,他还对她呵护备至。易初阳并没有察觉她神思游离,继续道:&ldo;好,吃完了还可以顺道去看看我奶奶,老人家想你了,老跟我说起你。&rdo;丁骏嗯一声,易家上下对她都不错,奶奶尤其疼她。次日,易家客厅里,丁骏陪着长辈说话,消磨到黄昏的时候才起身要走。易初阳原本要送她,衣袖被母亲贺秀桢扯住,他立刻会意,把丁骏送上车之后,嘱咐司机送她回家,自己却返回了易家小楼。母子俩独处的时候,气氛就变了很多,很多不能在丁骏面前说的话,贺秀桢从不吝啬口水,在儿子跟前不厌其烦的一说再说。&ldo;你跟小骏什么时候领证,都处了一年了,还不领证想拖到什么时候,迟则生变。&rdo;贺秀桢认定了丁骏这个准儿媳。事实上,一早便看上丁骏、想把她领回家当儿媳妇的正是贺秀桢。&ldo;不急。&rdo;易初阳稳坐钓鱼台,并不因为母亲的焦虑而动摇内心的想法。在这方面,他和已故的父亲一样颇有大将之风。&ldo;怎么能不急呢,只要一天不领证,她就不是你的人,初阳,你难道一点也不体谅,我忍ru负重,留在易家老宅讨好你那个脾气古怪、自以为是的奶奶,这些年图谋的是什么?我还不是为了你!&rdo;虽说是母子,贺秀桢并不真正了解儿子的想法,她只知道,像丁骏这么好条件的儿媳、丁家这么有权势的人家,就该早早跟他们把婚事定了,以免被别人捷足先登。更何况,丁骏的美貌在他们的圈子里也非常出名,贺秀桢觉得只有这样的女孩才配得上自己出类拔萃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