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阳见母亲有点生气的神色,只得好言相劝,&ldo;我跟小骏的事我有分寸,我们肯定会结婚的,只是现在时机还不太成熟,再等等也不迟。&rdo;当初丁骏一回国,他就卯足了劲去追,到如今已经水到渠成,他有足够的把握,丁骏会是他的囊中之物。贺秀桢还在唠里唠叨,&ldo;我怎么能不急呢,你爸爸去得早,这是我们母子在易家翻盘的唯一机会,你叔叔婶婶那几张尖酸刻薄的势利老脸我看了三十年,早就已经忍无可忍。&rdo;易初阳知道母亲好强,也了解她身为易家长媳却得不到应有尊重的苦楚,劝慰道:&ldo;妈,您再忍耐一两年,等我和小骏结婚,就把您从这里接出去住。&rdo;贺秀桢叹息一声:&ldo;儿子,妈就靠你了,你可别让妈失望。&rdo;易初阳点了点头,心情却是无比沉重。易家早些年在雁京的工商界赫赫有名,家族生意一直可以追朔到明清两朝,到了易初阳的父辈,易家更是如日中天。父亲因病去世的时候,易初阳还在国外上大学,家族生意自然而然由他两个叔叔把持,易初阳虽然深得奶奶易老太太的疼爱,也继承了父亲的股份,却始终被排斥在易氏集团的核心层之外,长房在家族的势力便衰微了。对这个局面,贺秀桢自然心生不满,总想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然而,凭她一己之力,是万万做不到的。尽管她精明能干,但吃亏在出身太低,当初她只是易初阳父亲的秘书,两人日久生情,怀了身孕并且确定是儿子之后,易家人才勉强接受她,同意她进门。在易家,贺秀桢唯一的庇护就是丈夫,丈夫猝然离世,儿子就是她的靠山。因此当易初阳回国以后,她不断怂恿儿子夺回集团的控制权。&ldo;你跟那个在投行工作的女人分手了吗?&rdo;贺秀桢见儿子心事重重,忽然又想起这个严重的问题。☆、未婚夫?易初阳看了母亲一眼,淡然道:&ldo;我的事自己会处理,不必您费心。&rdo;&ldo;赶快处理掉,不然的话,迟早给小骏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你可想而知。&rdo;贺秀桢对那个和自己儿子纠缠不清的女人深恶痛绝。&ldo;妈,怎么您从来都没问过,我到底喜不喜欢小骏。&rdo;易初阳没有回应母亲的质问,反而质问她一句。贺秀桢哼了一声,却又用一种慈和的目光看着儿子,&ldo;我不问,是因为那根本不重要,宁娶大家奴,不要小家女,你奶奶这句原话,我听了几十年。易家上下,除了你爸爸,谁把我放在眼里过。&rdo;易初阳道:&ldo;您也可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rdo;贺秀桢见儿子神色间有了一丝与自己同仇敌忾的愤怒,忙顺势而道:&ldo;所以啊,为了妈妈和你自己都能扬眉吐气,儿子,你要争气啊。&rdo;&ldo;我知道。&rdo;易初阳应了一声之后,转身而去。离开易家,易初阳去了某个环境清幽的高档小区,有个女人已经在这里等候他多时。魏倩云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有意没有去门口迎他,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她在雁京一家外资投行工作,一年四季全球飞,难得有几天假期,他却一整天陪着他那个未婚妻,不来看她。&ldo;我有正事,你闹什么呢。&rdo;易初阳对她打了好多遍电话催自己过来很有点不满,扯开领带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魏倩云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连眼皮也不抬,&ldo;你也可以不来。&rdo;被她噎了一句,易初阳非但没生气,心情反而比先前好了很多,和母亲的那些对话让他一度情绪低落。&ldo;我不来行吗?你这个母老虎,会放过我?&rdo;易初阳靠近她,狎昵的把手放在她后背一阵抚摸。&ldo;我是母老虎,那丁骏是什么?或者你就是个喜欢自虐的人,心甘情愿与虎同眠。&rdo;魏倩云扔了杂志,精心修饰过的脸看起来既妩媚又带着几分娇蛮。&ldo;别提她,你一提她就十分不可爱,在这一点上,她就从来不会让自己落了下乘。&rdo;易初阳脱掉西装,扯开衬衣袖扣,舒服把身体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很少听到他对丁骏的评价,魏倩云秀气的脸上多了些陌生情绪,带着几分不甘心地问,&ldo;咱俩的事,她知道?&rdo;&ldo;以她的人脉,未必没有人吹风给她,雁京就这么大,世事没有不透风的墙,知而不言,这正是她聪明处,丁骏从来不把自己跟别的女人比较,所以她才高高在上、独一无二。&rdo;易初阳有意把目光在魏倩云脸上转了转,带着点故意、又带着点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