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告诉我,你这是打哪儿来,如此盛装好像仙女下凡。&rdo;沈年早已注意到她一身华服,带着点怀疑的视线早在她身上转了几圈,猜测她是不是刚参加完什么重要宴会。他奶奶每逢节日就会郑重的穿上精致的旗袍,几十年从未变过,相熟的华裔里喜欢穿旗袍的老太太也不少,因此在他的印象里,旗袍似乎是中国女性最正式的服饰。&ldo;我只想知道,如果我转身,有没有一个人,会在灯火阑珊处。&rdo;丁骏望着眼前这个人,把内心所有的感情都融汇在话里。&ldo;我没听错吧,你这么说,我的心都苏了。&rdo;沈年听到此处,简直心花怒放,再也顾不得什么,上前紧紧抱住她,低头就吻。他的温暖包围住了她,健壮有力的臂弯让她倍感安全,原本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的身子渐渐安稳下来,唇齿相依,初时热情而急切,渐渐地转为细腻柔情,这个等待已久的吻,将两颗心缠绵至深,在彼此心头氤氲出热络的温情暖意,融化了周围的空气,将他们笼罩在两个人的世界里。&ldo;你终于想通了吗?flora,你肯承认你也爱我了?&rdo;沈年激动地问。丁骏完全沉迷在他的温柔乡里,不愿放开他,点了点头,&ldo;知道吗,我就要自由了。&rdo;&ldo;你说什么?&rdo;沈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ldo;就是那件事,是我对媒体放的消息,为了让易初阳找我摊牌,我不得不釜底抽薪。前些天我不见你,不是不想见,而是不能见,我想处理好自己的事,心无挂碍了再来见你。&rdo;丁骏道。&ldo;真的?你跟他说清楚了?什么时候的事?&rdo;巨大的惊喜让沈年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ldo;就在前几天,已经谈好了,协议离婚……但是,短期内还不能公布。&rdo;丁骏不无遗憾的说。&ldo;为什么不能公布?&rdo;&ldo;等我慢慢告诉你,今天太晚了,我要回去换掉这身衣服。&rdo;只要还穿着身上的这件旗袍,丁骏就觉得自己还在扮演一个不真实的自己,因此也不想谈及烦心事,等回去睡上一晚好觉,再来跟他说也不迟。&ldo;不能现在就告诉我吗?你别走。&rdo;沈年舍不得让她走。这份感情在他心里已经压抑的太久,哪怕是她已经在身边,他仍觉得不真实。&ldo;明晚吧,明晚告诉你,我要回去收拾一下心情,等我整理好了,再把一切都告诉你。&rdo;尽管依依不舍,沈年还是把丁骏送下楼,握住她手,诚挚道:&ldo;明天一定要到我家来,我等你,永远等。&rdo;丁骏嗯了一声。沈年亲了亲她,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丁骏坐上车刚要走,有人敲车窗,她只得摇下车窗看看,见是沈年,奇道:&ldo;怎么了?&rdo;&ldo;我能上车吗?&rdo;沈年道。&ldo;上来吧。&rdo;丁骏打开车门,因为是她自己的车,司机也是家里用了十几年的,她也就不避讳什么。&ldo;我想送送你。&rdo;沈年握着丁骏的手不放,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样的情绪,仿佛怕自己一放手,她就会消失。&ldo;你可真黏人,难怪你叫沈年。&rdo;丁骏只笑了笑。&ldo;不放心你回去,你能不回去吗?&rdo;沈年一想到丁骏回了家还要面对易初阳,就怎么也放不下心。&ldo;不回去我穿这一身明天怎么上班呀。&rdo;丁骏把另一只手温柔地覆盖着他手背。沈年叹息了一声,心里又有着喜悦,不管怎么说,他俩的关系终于在这一晚发生了转变,这个转变足以令他兴奋地一晚上睡不着。丁骏低头取下左耳上的翡翠耳环,放到沈年手里,沈年握紧那个耳环,轻捏着小小的椭圆形翠珠,知道这个耳环有特殊的意义。记得小时候跟奶奶去唐人街看过中国戏,戏里的古代女子若是遇上心仪的男子必然会赠他一件自己的贴身饰物,不是发钗就是环佩,因此丁骏摘下耳环给他,等于是给他一个定情信物。第二天下午,沈年请了半天假,早早就在家里布置,先是彻底打扫了一遍卫生,又去超市买了新鲜的海鲜和鱼,最后还没忘记买上一束铃兰。眼看着暮色降临,他的心情越发忐忑,她会来吗?会不会不来了,他想打个电话给她,又怕她会告诉他,她来不了,与其提前受打击,不如在思念中等待,爱情,永远令人饱受煎熬。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飞快流逝,却始终听不到门铃声,沈年坐立不安,隔五分钟就要跑到窗口往楼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