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限制了王越的实力,但和旁人被制掣的感觉不同,他仍能将内劲外放少许。因此在阵法之中,王越仍然是近乎无敌的存在。皇宫中亦是布设有类似的阵法,这般的高手,即便入了皇宫,也如入无人之境。所以梁家若能成功篡位,也不得不笼络此人。
梁兴言看了王越俊美得不同凡俗的容貌,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了心中绮念。
「在下一介糙民,如何能攀附太师府的大公子?大公子不要说笑。」
「弟弟,我小时候说出那些话,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只是不知怎么才能引起你的注意……」
「引起我的注意?」王越一怔。
正在此时,一个幕僚行色匆匆地赶来,看到梁兴言,忙道:「大公子,门外有人捣乱……」
「有人捣乱,赶出去便是,何必还要前来禀报?」梁兴言脸色一沉。在他准备表露真心的时候闯进来,果然是来捣乱的无疑。
「那人击败了府里的许多人,连孙先生都败在他手里了,偏生只有十六、七岁年纪,其他人怕折了自己的名头,还没有动手。」
「既然有这般少年高手,那就礼数周全地请他留下,怎地又说他是来捣乱的?」
「他先头说了,没有入太师府办事的意思,只因京城高手如云,想必有人曾经见过他的师兄。大伙儿看他打扮土里土气的,也没当回事,和他过了几招,就都……都栽了。」那幕僚越说越是小声。
「没当回事?」梁兴言冷笑一声,「恐怕是你们还奚落了他一番,先动了手吧?」
幕僚神色尴尬:「大公子如同亲见,属下佩服……」
他哼了一声:「你们捧高踩低地作甚?何苦被人打了,就前倨后恭,受人鄙夷?他要找师兄,好好给他找便是,找不着,就拿些程仪送他离开,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他说他的师兄叫王越。」那幕僚小心翼翼地看了王越一眼,才道,「还拿了一幅图,说是他师兄的画像,属下不敢擅自定夺,请大公子和王公子品鉴。」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卷,慢慢展开,却见上面画着一个男子,面颊深陷灰暗,仿佛槁木,却偏偏身形笔直,一手按在腰间长剑上。
梁兴言一看,不由暗自嘀咕:这般气势,果然有些像他这位弟弟,然而实在过于丑怪,即便是贴了人皮面具,脸型也不太像,而且眼下那两团乌青十分明显,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送这幅图上门的人,难道是早就知道王越是他们的杀手锏,所以故意拿着一张丑怪的画说是王越,前来奚落挖苦?当真如此,那么来人是投石问路,还是早有应对?
梁兴言神色阴晴不定,没注意王越一把抓起画纸,揉成一团,真气所到之处,碎屑仿佛蝴蝶一般四处飞散。
「弟弟你……」梁兴言大吃一惊,他还想请府中的画师鉴别,看看画图的究竟是什么人,用的是哪里的纸,才能判断来人究竟是哪路人马。
王越没理会他,对那幕僚道:「让他滚出去!」
梁兴言心知有异,问道:「弟弟莫非认识他?」
「不认识!」
梁兴言看他杀气腾腾,心里不自觉地有些失落。王越对他们梁家人一向不咸不淡,生疏有礼,对他也没有区别,偏偏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这样生气,让他有了几分好奇,对那还在等着自己命令的幕僚道:「按舍弟说的,请他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