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神医位低却权重,举城皆知。何况还有宇文朔的御前剑士压阵。乾舜虽为世家大族的名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发挥不到作用,龙鹰的“范轻舟”更不用说,沾不上边儿。
夜来深亲切的牵着龙鹰湿漉漉的衣袖,到一旁说密话,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龙鹰破口骂道:“他奶奶的,田上渊由始到终要置小弟于死地,以前的事我已不和他计较,岂知昨夜又埋伏在我返兴庆宫之路,十多人来围攻小弟,虽蒙头蒙脸,可是化了灰我也认出是谁。幸好小弟命大,突围逃去,且来个反跟踪,寻得他们躲在一艘船上,遂联同几个兄弟去寻老田的晦气。他奶奶的!现在有人落入我们手上,更明显非我们汉人,待我们来个严刑拷问,然后禀上皇上,看老田如何脱身?”
夜来深干咳一声,道:“可否卖来深一个情面?”
龙鹰讶道:“怎样的情面?”
夜来深苦笑道:“说到底,码头区归我们的老朋友武延秀管辖,与来深无干,有事发生,交人的不是延秀而是别人,属失职。希望范当家明白。”
龙鹰心里好笑。
勿小看这个突骑施俘虏,可牵一发动全身,将宗、田两人整个阴谋布局抖露出来,关系重大,夜来深来抢人,意料中事。
微笑道:“小弟只明白少许,老兄可否说得坦白点,免小弟犯错。”
这番话坦白直接,表示了对宗楚客的诚意,而非要和老宗对着干。
现在就看夜来深,也是宗楚客的态度。
这就是政治,乃在西京最有效的办法,绝不是硬撼硬,闹个不可开交。
老田聚众狙击“范轻舟”,班底以新加盟的突骑施高手为骨干,均瞒着老宗进行,自把自为,加上以前的暗通突厥,老宗看在眼里,记在心头,不进一步疏远老田才怪。能取田上渊而代之者,莫如“范轻舟”。
此招四两拨千斤,同时削弱老宗和老田的实力。
龙鹰凭此说服台勒虚云和无瑕。
夜来深沉吟片刻,道:“范当家肯这么说,是把来深和延秀视为兄弟,来深绝不忘记。若得此人,来深会将他押至大相前,由他发落。”
见龙鹰瞪着他,忙补多一句,道:“这个家伙大概活不了。”
龙鹰探手抓着他肩头,道:“明白哩!他是因既负创在身,又多喝了几口渠水,兼身子虚弱,于押送途上一命呜呼,对吧!”
夜来深松了一口气,道:“我会向大相如实上报。”
又担心的朝“丑神医”、宇文朔瞥两眼。
龙鹰道:“夜兄放心,我和他们合作惯了,懂得如何向他们解释。”
稍顿,续道:“我们对外的口径必须一致,就是我们忽然遇袭,反击下擒得对方一人,遂将他移交兆尹处理,再由兆尹送交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