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答道:“坦白说,虽然到现在我仍弄不清楚河间王为何这般仇视范某,故此我绝不信任他,但像王庭经、宇文朔等,对他也没好感。”
宗楚客沉吟道:“那就是皇上本身的主意,且与长公主脱不掉关系。”
他没怀疑龙鹰的话,因若乐彦确为他的人,宗楚客对在飞马节发生的事,自是知之甚详。
不幸的是一个问题惹起另一问题,就是杨清仁因何要置他于死?那非是一句“我不晓得”,可清除疑惑。
果然夜来深接着问道:“范当家乃当事人,怎都有蛛丝马迹可寻。”
宗楚客道:“他会否是大江联的一份子?”
“范轻舟”奉女帝之命,与大江联对着干的事天下皆知,宗楚客的推论合情合理。龙鹰闻弦歌,知雅意,故作头痛的道:“我曾经这般想过,但有可能吗?”夜来深插言道:“范当家肯指证他便成。”
龙鹰心忖幸好符太对杨清仁的指控,张柬之一方没泄露出来。
宗楚客代龙鹰答道:“没真凭实据,徒令轻舟为难。”
毕竟是做大事的人,知目前当务之急,非是扳倒河间王,而是如何利用范轻舟,箝制田上渊,用尽田上渊所能发挥的功效,到鸟尽弓藏的一刻。
宗楚客沉吟道:“有些表面功夫,我不得不做,就是为轻舟和田上渊摆一台和头酒,暂且平息干戈,轻舟意下如何?”
龙鹰淡淡道:“有个要求。”
宗楚客定神瞧他好一会儿后,道:“希望我可以办得到,轻舟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能为我宗楚客所用,只要一天我仍然大权在握,定不薄待轻舟。说出来!”龙鹰道:“事实上我对己的要求不高,不外希望跟随自己的一众兄弟,丰衣足食,与我合作的朋友,风风光光的。”
然后道:“北帮一天存在,陆石夫扬州总管之职,一天不变。”
宗楚客哑然失笑道:“厉害,如果我不答应轻舟,等若对与轻舟的合作毫无诚意。好!就此一言为定。”
夜来深道:“大相对范当家是另眼相看,答是一句话,却不知须顶着多么大的压力,陆石夫现时正是韦氏子弟最顾忌的人之一。”
龙鹰暗呼好险,晓得撤换陆石夫的行动,密锣紧鼓的进行着,自己截迟点儿,米将成炊。
宗楚客思索道:“明晚如何?我在福聚楼订个厢房,就只我们三个人。”
夜来深笑道:“福聚楼哪有厢房?须尉迟谆临时搭一个出来。”
宗楚客又道:“我现在要赶回芙蓉园见安乐,明晚宴后,轻舟随我返相府,继续刚才言有未尽的话题。唉!真想推了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