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太发呆片刻,又瞪他几眼,不情愿的点头,道:“确是危机。”
又道:“若一夜恩情后,老子永不回头如何?总算得到过她。”
龙鹰叹道:“你太小觑白清儿的传人了,你尝过她的滋味后,真的可以离开她吗?若如斯容易,她的‘媚术’就是白练了。”
沉吟片刻后,续道:“我终于明白无瑕肯为你穿针引线的用意,亏她想得出来,令人绝倒。”
符太骇然道:“又说她不会害我。”
龙鹰道:“看你的神态,知你像柔夫人般着紧,如此必输无疑。”
符太狠狠道:“再不清清楚楚说出来,我和你大战一二百回合。”
龙鹰喝道:“说得好!你刚说出了唯一方法,就是和柔美人大战三百回合。”符太呆瞪着他。
龙鹰好整以暇的道:“听故事,须从头听起。待老子先分析无瑕。”
符太细看他半晌,点头道:“你这混蛋确有点门道。”
龙鹰道:“不论无瑕、湘君碧,又或你的柔柔,莫不深受白清儿的影响。当然,我们对白清儿所知不多,不过清楚一件事已足够,就是可锲而不舍,横跨数代的去玉成‘影子刺客’杨虚彦的未竟之愿,如此坚毅不拔的精神,令人害怕。所以由她一手栽培出来的徒儿,绝不认败。”
符太动容道:“分析得好。”
龙鹰道:“柔夫人上趟和我们交手,确玉心失守,爱上了你这个既无情又不懂温柔的浪子,中了情毒,本来无药可救,幸好解铃还须系铃人,无瑕想到了唯一的转机,就是将你挖出来,把活解药送到柔夫人眼前,让她服用。”
符太不解道:“那还不是害我?”
龙鹰道:“是一家便宜两家着,无瑕岂敢害你?她像老子般,不相信性格和你南辕北辙的柔夫人真的爱上你,只要假以时日,你对柔夫人的吸引力不住减退下,再经最后一重的‘玉女功法’,柔夫人不单可回复过来,功力大可能更上一层楼。”符太问道:“什么娘的功法?”
龙鹰道:“先不说这方面,说说服药的过程,就是将你送到柔夫人眼前,让她有机会拿心底里那个人,和现实的你做比较。你奶奶的,想象的当然远优于真实的,所以说,现实残酷不仁。”
符太现出思索神色。
龙鹰悠然道:“有一见钟情,也有一见心死。变化可发生在一刻之间,除非你能经得起她的考验,任她如何,你的表现比她心里的印象仍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便可在最后的考验里胜出,让她永远爱着你。”
符太道:“你说的情况,永远不会发生,想象和憧憬里的东西,现实不可能与之相比。”
龙鹰道:“须看是哪方面,于男女言之,虚无缥缈,怎及得上有血有肉?”符太道:“你不嫌说话前后矛盾?”
龙鹰道:“我只说不一样,但并不代表孰优孰劣,如果两者间的落差,带来的是更新、更强烈的感受,柔夫人将难以自拔,此为大战三百回合的真义,跃马桥夜会,乃你们交手的第一回合。”
符太道:“你还未读毕,怎知我不是首轮交锋,已一败涂地。”
龙鹰道:“你若首战失利,现在便不是这个跃跃欲动的积极模样。事实上,你首度出招,一鸣惊人,不是直接摸上门去,而是留笺约会,令柔夫人有胡思乱想的时间,实为神来之笔。”
符太道:“此拜你这坏鬼军师之赐。你奶奶的,假设第一天立即登榻寻欢,还有什么娘的报告好写?”
龙鹰道:“这叫错有错着,可见姻缘天定,非人力可逆转,此亦为‘情网不漏’的心法,既可爱干什么干什么,不成拉倒,自可以挥洒自如,无往不利。”
符太没好气道:“那还写什么报告,又要你这混蛋来干嘛?”
龙鹰不慌不忙,回应道:“技术就在这里,老子的军师,恰为此‘情网不漏’的重要组成部分,缺之不可。小子明白了?”
符太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龙鹰道:“好哩!吊足你瘾子了,现在告诉你‘玉女宗’最后的一重功法,也是你和柔美人决胜的关键。坐稳!”
符太捧头道:“说!”
龙鹰道:“无瑕晓得,老子清楚,柔夫人和你的欢好已成定局,只是早或晚的问题。此为情难自禁的道理,她没法拒绝你。”
符太同意道:“昨夜确如你所描述的情况,可是若又如你之言,当她对我的情由浓转薄,谁晓得会否拒绝我。”
龙鹰道:“那就是缘绝,立即和你的欲念、妄想、自尊、成败之心拉大队离开,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不回去见她。”
符太拍案道:“这番话最合老子的心意,不成拉倒,向来是老子的作风。”龙鹰捻须笑道:“不枉本军师献计,太少可造之才也。”
又讶道:“御前剑士何故未到?”
符太光火道:“勿扯东拉西,何谓最后一重功法?”
龙鹰一字一字的道:“就是当她和你抵死缠绵时,仍能‘玉心不动’,那她不但可将你驱逐出境,还可从你身上得到天大裨益,采阳补阴,‘媚术’大进。”符太头痛的道:“她心动或不心动,老子如何晓得?”
龙鹰道:“精采之处,尽在此中。如果早知晓得结果,何来剌激乐子?故此先前我问你,有否感到其中的苦与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