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是血。
衣服几乎成了条状,狼狈不堪。
若不是她的手握拳握得紧紧的,他都怀疑她已经死了。
乔绵绵趴在地上,浑身发冷,她拼尽全力睁开一点眼睛,就看着霍祁傲远远地坐在车上。
他在最亮的光影处。
那么远。
那么高高在上、触不可及。
就好像在另一重世界,一个永远都爬不上去的世界。
乔绵绵咬紧牙关朝着霍祁傲爬过去,撑着一口气,一点一点,用尽最后的求生意志。
“……”霍祁傲定定地看着她,胸口像被塞进一团什么闷到无法呼吸。
“霍先生。”近了,乔绵绵仰起头,艰难地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借个……电话……叫救护车。”
她的手机被打落在夏家了。霍祁傲高傲无比,她不敢指望他载她去医院。
“……”霍祁傲一动不动地坐着。
就这么冷血么,连个电话都不肯借。
“祁傲。”夏清激动地从里边追出来,脸上还戴着口罩,身上已然换上一条香奈尔的新季长裙。
她冲到车旁,羊皮的高跟鞋小心地越过地上的血渍,眼睛漂亮极了,“你是来找我的吗?”霍祁傲仍低睨着乔绵绵方向。
“霍先生是吗,我是夏业良,清儿的父亲。”
夏业良跟着上来,毕恭毕敬地朝霍祁傲低头。
“父女?”霍祁傲仍坐在车上,瞥了他们一眼,目光意味不明,语气不辨喜怒。
“是呀。”夏清漂亮的眼中全是笑容,伸手去拉他,“你还没到过我家呢,快进来坐,我让佣人准备你最爱的咖啡。”
“是是,霍先生快请里边坐。”
夏业良恨不得把腰弯到地上去。
“……”
乔绵绵趴在那里寒心地看着这一幕,他们还攀上交情了。
天要亡她。
她打了个寒颤,脑袋无力地渐渐垂下来。
“拿开你的手。”霍祁傲嫌恶地挡开夏清的手。
余光中的某人,已经动也不动了。
“祁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