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了一声,浑然不知时间的飞逝。
回头,傅南期倒是神色自若,似乎并不觉得在外面呆这么晚是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温淩踯躅道:“傅先生……”
傅南期:“大年夜,通宵不是很正常吗?”
温淩:“……”好像没什么毛病。
走到外面,因为街道上的热闹景象,她很快也忘了这是半夜的事情,从一个摊头蹿到另一个摊头。
后来,她停在一个猜谜竞奖的摊头,猜了两次,都输了。她不信邪,像是被激起了好胜心,一下子掏了张毛爷爷过去。
老板乐开了花,给她开了一局又一局。
十次,她一次都没算对,垂头丧气地回到了他身边。
傅南期往那摊头看了眼,轻笑:“知道你为什么每次都输吗?”
温淩不解地望向他,求一个答案。
傅南期:“看到那色子没有?每面9格,就相当于一个三阶魔方,每转动一次,题目都不径相同。你自己算算这有几道题多少答案,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能记住多少,算对多少。看着少,其实题目很多。”
温淩恍然,她这是想当然了。
因小失大,亏大了。
然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望定他,满眼的希冀。
傅南期微一挑眉,那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不过,他不屑于去玩这种幼稚的游戏,淡淡转开了视线,当没看见她期待的眼神。
温淩垮下一张脸,走出几步,人还有些焉哒哒的。
傅南期侧头,颇有些无奈:“等着。”
温淩愣怔抬头,他已经走远,三两步折返到刚才那儿。她看到他跟那个摊主搭话,递了钱过去,光屏上色子滚动,题目变换,他微微垂眸思索,旋即抬头,目光坚定地说了什么。那摊主的表情跟便秘似的,几次下来,跟赶瘟神似的把一个礼盒丢给他。
然后,他就单手勾着那礼盒缓缓向她走来。
像踩着月光。
那天他们在市中心漫步到凌晨,天将亮不亮之际,他带她去了潭拓寺敬香。说是敬香不大恰当,这时候寺门还是紧闭的,万籁俱寂,山间更无钟鼓声。
温淩在台阶上蹦蹦跳跳上上下下,活跃得像只小猴子似的。
那礼盒中没有什么东西,拆开后就一只破娃娃,她直呼那老板奸商。
这边这么大动静,他只是抄着手斜倚在不远处的栏杆上,看着她上蹿下跳,眼中隐有笑意。
温淩跳到台阶最后一格时,抬头朝他望去。明明是个很静的人,对什么好似都不上心,不动声色间,却有种说不出的况味儿,让人忍不住把视线投注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