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小满躺在旁边睡得正香。小家伙生怕碰到爸爸,老老实实缩在旁边,身上还盖着苏白的西装外套。
动动身体,浑身上下都在痛,正想坐起来,被人按住了。
&ldo;现在还不可以动,想要什么,我拿给你。&rdo;苏白一进门就见那人挣扎着想坐起来,赶紧扶着人重新躺好。
秦离上下打量苏白一遍,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结果牵扯到伤处痛的好一阵龇牙咧嘴。苏白被推开的时候,很不幸,脸先着地。而当时他们正站在路边,所以苏白好死不死磕在了马路牙子上。那张脸,就别提多精彩了。
在小老板的瞪视之下,苏白悻悻然丢下手上的新式武器‐‐夜壶,扶着人进了卫生间。本来还想客串一把二十四孝小媳妇,可惜,人家大老爷不给机会,苏白只好放下了满脑袋带色念头。
&ldo;事情解决了吗?&rdo;秦离整个靠在苏白胸前,任人上下其手。
&ldo;嗯,差不多了,剩下的大哥接手了。&rdo;苏白艰难的帮人褪下裤子,目不斜视。
&ldo;以后别接那么危险的案子了。&rdo;秦离说。
&ldo;嗯。&rdo;苏白手上顿了一下,想起小老板当时说的那句话,沉默了。
&ldo;媳妇儿,我救了你一命,你要以身相许。&rdo;秦离笑眯眯的,用裹着厚厚白纱布的手在苏白脸上摸了一把。
&ldo;好。&rdo;苏白帮人整理好衣服,在小老板脸上啃了一口,扶着人慢慢走回了病房。
&ldo;爸爸。&rdo;小满坐在病床上,冲老爸伸出小胳膊。苏白赶紧抢过去把小满抱了起来。
&ldo;宝贝,痛不痛?&rdo;秦离摸着小满胳膊上腿上几处裹了纱布的地方,心疼的不行。
&ldo;爸爸痛不痛?&rdo;小满一动不敢动,生怕碰到老爸受伤的地方。
&ldo;只要小满没事,爸爸就不痛。&rdo;秦离伸手碰了碰儿子额头上一圈纱布,担心不已。那里的伤口比较深,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如果破相就不好了。
&ldo;小满没事,一点儿事都没有!&rdo;小满蹭一下窜到地上,站的直直的。
&ldo;爸爸不痛,一点儿也不痛。&rdo;秦离满足不已,指挥着苏白重新把儿子抱到床上。
修养了几天,秦离自觉已经没有大碍了,最起码生活可以自理了,于是开始要求出院了。对于这个要求苏白自是反对到底,虽然,在医院里他的日子不太好过。且不说小老板完全把他当小丫鬟使唤,这一点他甘之如饴。就说小老板那个哥,还有那个姐,那两口子也不嫌飞来飞去麻烦,两个人轮流陪床,陪床不说,关键是见他一次打一次,结果他那张被马路牙子毁容的脸就没消停过。
又熬了几天,秦离打发了老马两口子,终于如愿出院回家了。
一进家门,秦某人眯起了眼睛。
苏白就觉得后背阵阵发凉。
鬼子进村什么样子,估计秦离的房子就是什么样子。
住院三个礼拜而已,不得不说,苏大律师很有才。
苏某人向来是四体不勤的,这段日子自然也是。苏白和小满一向是住在医院陪床的,可是父子俩每天都穿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秦离也没问过,自然以为是苏白打点好的。确实是苏白打点好的,只是……
苏白的衣服很多。自己买的,大哥每季找人定做了寄来的,秦离后来给添的,楼上楼下的衣柜都满满当当的。小满的衣服很多。秦离喜欢打扮儿子,每次出去那漂亮的小童装就跟不要钱似的一堆堆往家里搬。
所以苏白很轻松。父子两人的衣服照例是一日一换的。只不过,干净的衣服穿出去,脏衣服留下来。
三个礼拜。
秦家卧室,客厅,卫生间,已经丢满了脏衣服,几个衣柜也已经空了大半。
秦离扒了扒沙发上的杂物,好不容易扒出一小片空地坐下,然后瞅着苏白就不动弹了。这厮,自己懒就算了,最起码也该请个钟点工吧!
&ldo;我马上收拾!&rdo;苏白被人一瞪,头皮好一阵发麻。
&ldo;最好快点,晚上还有人来探病的。&rdo;秦离靠在沙发上,不打算动手。只是手往沙发背上一搭,就摸到了一只小袜子。
小满磨磨蹭蹭挪过去,捡起自己的小袜子,转身就塞到了大白叔叔口袋里。爸爸生气了,好可怕……
&ldo;小满过来,弹琴给爸爸听。&rdo;看到小满端着小盆子要自己洗袜子,秦离心疼了。
程小满赶紧屁颠屁颠跑过去弹爸爸最喜欢的《两只老虎》,一边弹一边摇头晃脑跟着唱。
看着满室狼藉,苏白头疼了。不过还好,都是衣服,塞到洗衣机里就行了吧!左一件右一件,苏白很快团了一大团衣服扔进了洗衣机。
&ldo;等等。&rdo;秦离看不过去,在某人按下开关放水之前出声阻止。
&ldo;怎么?&rdo;苏白三两步窜过来,蹲在小老板面前等待指示。
&ldo;你的衣服,大多只能干洗,就这样扔洗衣机里,你还想不想要了?&rdo;秦离摸了摸苏白鼻梁上那道至今没有消退的紫红色印记,叹了一口气。
苏白眨眨眼。别说,他还真不懂。以前是钟点工在做,后来是小老板在做,他只知道穿而已。
&ldo;我说,你来收拾。&rdo;秦离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