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风韵(42)
嬴政进来的时候朝族老们行了一礼,就先安坐了:“阿姊,坐吧!也歇歇。”
桐桐坐着去了,她看赢俞:“有何证人,请来吧。”
赢俞起身,站于大殿中央,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敢欺瞒大王,确实是阳泉君芈宸入臣府邸,告知臣此等密事。臣亦是不信,然他有证人。臣便带着证人拜会公子傒……”
赢傒跟着起身:“正是!事关赢氏血脉,族中有权过问。虽阳泉君有行刺之举,但不该因他乃罪臣,就否定其他。臣以为,当审,以证王后与太子清白,以解族人心中之惑。”
嬴子楚缓缓点头:“寡人不论说什么,皆难以服众。既如此,那便审,以正视听。”说着,就问说:“芈宸可押解回宫?”
桐桐点头:“是!人在殿外。”
“那便宣吧。”
桐桐抬手拍了三下,蒙恬亲自将人带了上来。
芈宸并不狼狈,只吓坏了,这会子还浑身发抖。进来一看见华阳太后,忙喊了一声:“阿姊——”
华阳太后心里恨,可还是使眼色:“还不见过大王。”
芈宸往下一跪:“大王——大王饶命——臣未敢行刺——误会——误会——”
嬴子楚摆手:“行刺之事,稍候再议。听闻你找了证人,找赢氏族中告发,言寡人之嫡长子非寡人亲生……何人为证?”
“吕媪!吕媪!”芈宸指着殿外:“臣不敢妄言,吕媪便是证人。”
赵姬瞪大了眼睛:“吕媪?她——”
“母后!”嬴政看了过去:“此事您不该多言,儿子亦不该干涉。甚至于刘夫人与阿姊,都是当事之人。莫要出言扰了殿审。”
赵姬看着儿子:“难道就由着……”
“母后!”桐桐看向赵姬:“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官府问案也需得证人说话。请您勿要出言,若有不实之处,稍后自可辩驳,您急什么?”
赵姬:“……”问此案本就荒诞!凭什么就得问?敢做此想的人,就该斩尽杀绝!
刘氏在后面轻轻的拉赵姬的袖子:别言语!太子和女君都由着证人说话,那必是做了万全的安排,若不然,怎会如此行事?
嬴子楚看了这俩孩子一眼,心里便有数了:有些事需得找机会摊开!若不然,迟早会有人生事。
他摁住了赵姬的手用力摁了摁,“传吕媪——”
吕媪一进来,刘女不由的就先坐端正了。这老媪与当年在赵国……看起来并无甚差别,不见苍老。
可若是不见老态,那必是日子尚可。
由此可见,吕家待她甚厚。
吕媪一进来,就看向赵姬:“夫人——夫人——老奴以为此生再无缘见您了。”说着,就指向芈宸:“夫人为老奴做主,此人胁迫老奴,要老奴污蔑夫人!”
芈宸:“……”
赢俞:“……”蠢货!一老媪都拿捏不住!他看向芈宸,一副怒极的样子:“你胆敢在此事上作假?”
芈宸:“…………”他指着他自己,又指向吕媪,张口结舌,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吕媪哭声哀哀:“老奴身子一康健,便一心想寻夫人。邯郸与咸阳相隔甚远,老奴一老妇,不敢上路。赵国因吕家事,羁押吕家人,也无吕氏商行可依靠。老奴便用钱财,谁能带老妇一程,就许以钱财。后遇楚人行商,老奴以为遇善心人,谁知到了咸阳,便被送入阳泉君府邸。阳泉君恐吓老奴,若是不听令,便杀了老奴……又恐老奴反悔,喂老奴以毒|药……可老奴便是要死,也当将此事说清楚……以免夫人和公子遭难……”
赵姬愣住了,愣了良久,她才鼻子一酸哭了出来,起身拉吕媪:“……你受苦了!你受苦了。”她哭的情真意切,“当日该与你同行……不该舍弃于你……”
说着,她便看向阳泉君,抬起手一巴掌甩过去,狠厉非常:“处心积虑,谋害于我!所谓何来?不就是正儿的太子之位,挡了别人的路了吗?”
芈宸满脸怒色,对着赵氏咬牙切齿:“你——”
“我如何?”赵姬肆意而笑:“我乃王后,你却敢对我这般神情?可见,你不曾见我这个王后看在眼里,也不曾将大王看在眼里。华阳太后之弟,蔑视大王、王后?”
她说着,就去看赢傒:“傒公子,一个芈姓楚国人,一个外戚,敢这般对我这个王后,为何?为何!究竟是谁在残害赢氏骨血?谁在谋夺赢氏基业?胁迫人证,他自可上朝举证,为何要拉赢氏子弟?他这是要挑动赢氏子相互残杀。”
说着,就拉了赢傒的手指向太后:“太后,赢氏尊其为后……她未曾为赢氏生下一儿半女,赢氏于她有甚干系?”
华阳夫人眯眼看赵姬,赵姬站在嬴政身后:“此子,乃我为赢氏所生。”
说完,她转到桐桐身后,手放在桐桐肩膀:“此女,乃刘氏为赢氏所生,不输儿郎。”而后,她转到夏太后身边,指着成蟜:“此子,乃韩氏为赢氏所生。”
紧跟着,她抱住夏太后的肩膀,又指向嬴子楚:“大王乃夏太后为赢氏所生。”
说完,她站起身来,站在华阳太后身前:“今儿这大殿里,除了您和芈宸,皆为赢氏!夏、赵、韩、刘,我们以身孕赢氏血脉,早与赢氏融为一体。我们皆有护赢氏之心……唯有您,您虽为太后,却非赢氏人,您的血脉不曾与赢氏相融,因而……您残害赢氏子不心疼,您损害秦国利无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