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配着我,我任他予给予求。
可心中却是如此清醒,我们不可能了,曾经我有多么迷恋他,如今就有多么厌恶他,恨不得他马上惨死在我的面前。
这种矛盾几乎将我撕扯成了两半,我终于承受不住地用断断续续的声音问他:「冠月,你想这样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他贴紧我的身体,如果可能,他或许会把我按进他骨骼的缝隙里。他贴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神经质地喃喃:「我爱你,宝贝,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除了我,也不该有其他人爱你。」
这就是他爱我的方式。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试图去伏低做小,虚与委蛇地讨好他,用温柔的语气,用我的身体。
可是没有用,对于他来说,这些本就应该是属于他的。
甚至哪怕有一天,他突然说要将我剥皮剔肉做成标本,我都不会觉得惊讶,他就是个好看而强大的变态。
他很喜欢打扮我,像在打扮一只漂亮的木偶,他热衷于给我穿那些名贵的裙子,配上精致的首饰和闪亮的皮鞋,在这不见天日的橱窗里,只为他一个人大放异彩。
我的手腕和脚腕常常被粗重的铁链磨破,他不喜欢,于是在打扮我的时候会心血来潮,用一条丝带系住这些伤口。
他不愿意我受伤,不是怕我痛,只是讨厌他的宝贝,他的小狗狗不再是他最喜欢的样子。
真可惜,我永远不会是他喜欢的样子。
他想改造我,将我与世界隔绝,让我只能依靠他,让我的世界,除了他空无一物。
但我偏不。
我受过良好的教育,我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我有梦想,有事业,渴望建立在尊重和平等基础上的真正的爱情。
而他,不过是隐藏在完美躯壳下丑陋的怪物,是看似强大实则卑劣的懦夫。
我永远不会屈服于他,不论是他不容推翻的力量,还是他自我感动的温柔。
是的,他有时对我是很温柔的,他会用温暖宽厚的怀抱迎接我,和缓地对我说话,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我。
他会带来我爱吃的食物,亲手喂我,每天晚上,他会带我到楼上去,用温热的水清洗我的头发和身体,他会在睡前轻轻吻我,对我说晚安。
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将我留在阴暗的地下室里。
真可笑,莫非他还指望,我能被他感动?
「冠月,帮我把手解开好不好?」我把头埋在他肩窝,暧昧地说,「就一下,我想抱抱你。」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放在我背上的手顺着我的脊柱缓缓摸下去,惩戒一般地在臀上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