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回去,然后你的温生在庙街等你。”
“唐允,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
他何尝不想问她他们现在算什么,可那太像索要名分,他才不会问出口。
“你觉得算什么,就算什么。”
“如果说陌生人未免太虚伪,可确实连朋友也算不上,或许你也算主顾,我收过你的钱。”
唐允吐血,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你能否不要假清高?你端什么高姿态啊,仙姑。跟我拍拖好似你会亏损,我像咸湿佬一样缠住你不放。”
他松开苏绮双手,右臂撑在车窗上,扭头不看她。那样子烦躁又无奈,苏绮就差相信他爱她到头昏,求不得,好伤神。
可彼此心知肚明,周围行车掠影,天空夜幕将至,他对她的意乱情迷也说不准何时消逝。
苏绮盯住他许久,脑海里快速权衡,先是想到唐太赞许的目光,尚且不能确定她是否藏着别的心计;又想到唐协亭对她怀疑的眼神,“表哥”前两天打电话告知已经有人去过;最后想到唐允。
六年前那个冬天,城门水塘附近的山屋,太子爷下决定,两天后把人处理掉,尸体直接火化,骨灰还要给温至臻——他同苏家几十年交情,要为苏家四口人送葬,累积名声。
她快刀斩乱麻一样下决定,本以为搭上唐太就不用再迎合唐允,如今他算半送上门,不用白不用,那就给他安排一个位置。
苏绮伸手抚摸他的脸,唐允像是被滚水烫到,立刻回过头看她,眼神有些凶狠。
她冷静开口:“我同你拍拖,你又能坚持多久呢?”
唐允如实作答,“我不知。”
她轻声叹气,收回了手,唐允把她的手握住,小小细细一只掌,被他攥紧绰绰有余。
他会错意,“你担心什么?”
苏绮便顺着说:“我与你曾经那些女人不同。”
话说出口自己都要唾弃自己。
唐允瞬间明了,“你明明钟意我,怕的就是这些?”
她差点没忍住一拳打到他那张臭屁得意的脸上,谁给他的自信心觉得她钟意于他?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她现在要扮演脆弱,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了女人示弱。
“我自然怕,你没有可怕的,我同你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