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在陵玉心下约是烙下了淡淡的阴影,此后她在这些事情上面多少都会有些留意。
几年前苏重檐并非以琴艺出众而扬名,甚至很少人知道他会抚琴。
谁能想他在销声匿迹一段时日后竟暗自在这里做了一名琴师。
清风拂来,衣袂垂坠落在青草地上,二人闲闲而对,那画面竟有几分和谐。
&ldo;先生教我抚琴辛劳,我可否问一句闲话?&rdo;陵玉抚着琴,心思却都放在了对方身上。
苏重檐道:&ldo;你问。&rdo;
&ldo;先生从前诗赋名满京都,为何忽然就做了一名琴师?&rdo;陵玉问道。
&ldo;琴能静心。&rdo;苏重檐指尖拨动琴弦,&ldo;比起诗赋,我更喜好抚琴。&rdo;
诗文辞赋往往都藏不住内心情绪,唯有抚琴时候能够沉默,借用琴音调整心情,久而久之,性子才能愈发沉淀。
陵玉见他气质冷清出尘,却又不同于盛钦那种冷清。
盛钦是习惯于漠视旁人,孤身一人,能从指尖漏出的几分温存也都给了陵玉。
而眼前之人……
&ldo;我还想问先生一个问题。&rdo;陵玉说道。
苏重檐扫了她一眼,似看透了她的想法道:&ldo;喜欢琴艺的学生都不敢来问我,我并非那般不近人情。&rdo;
陵玉闻言只能&ldo;哦&rdo;了一声。
他的意思是,只要有学生肯来学习他都会教,并非对陵玉特别。
陵玉挠了挠挠脑袋,却见他忽然捉住了她的手。
对方的掌心凉沁,纤长的手愣是将陵玉的手包住了一半。
陵玉动作一僵,只觉得这个动作很是奇特。
她长这么大以来,没有谁敢特意来触碰自己的手。
便是盛钦,都鲜少有过这样的动作。
这种姿态若是放在男女之间可以说是极为暧昧,若是放在男子之间……陵玉又忍不住想到了同性之好,脸色愈发地僵硬。
&ldo;你的指甲软薄过短,若是抚琴,还是带着指套为好。&rdo;他对她说道。
陵玉看着自己略微泛红的指尖,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她一门心思放在他身上,连指套都忘记戴了。
&ldo;知道了……&rdo;陵玉颇为羞愧地应了一声。
待对方松开了她的手后,陵玉便忍不住将那手拿到底下在衣摆上蹭了几下。
倒不是说嫌恶,只是她总觉得这种感觉太过奇怪。
她抬眸悄悄打量了对方一眼,发觉对方看得愈发顺眼。
&ldo;我若是每日都来,先生可会嫌烦?&rdo;陵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