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茅看着她的神色,担心地扶住她的后背。
他轻声说:“要不以后的饭我都给你单独做,正好还有几桶纯净水,专门给你做饭,不用这个水龙头。”
颜秾捂着嘴摇了摇头:“你可真是要宠坏我了。”
白一茅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得十分温柔。
“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明白,那个手锯让凶手藏到哪里去了?”
白一茅说:“孟依岚性别暴露的时候,凶手就应该准备实施报复计划了,他趁人不注意将手锯藏在餐厅墙边橱柜的抽屉里。”
“就是放纸筒的那个抽屉?”
白一茅点头:“手锯清洗完之后,凶手如果不想被发现,就应该会将这柄手锯远远抛开。”
“远远抛开……”颜秾喃喃。
簌簌的雨声响在耳旁。
颜秾骤然抬头。
白一茅望着纯白的雨雾外,梁行渊掉下的那处悬崖。
“我们还没有看到梁行渊的尸体,是时候去找一找了。”
白一茅扑掉酒精炉的火,将锅里的水倒进杯中,递给颜秾,口中说:“明天不管雨多大,我都要去一趟外面。”
颜秾立刻说:“我陪你。”
白一茅定定地凝视着她:“也好。”
白一茅用两个水杯将热水来回倒了几遍,热水才慢慢凉了下来。
颜秾努力不让自己想水槽里的碎肉,寥寥草草喝了一杯。
两人重新回到客厅睡下。
翌日,颜秾是被争吵声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从光斑色块中依稀辨认出是两个人起了争执。
颜秾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她仍旧保持着睡眠姿势,不动声色地听着两人的争执声。
乔文声音发颤,虚弱说:“这……这样不行的吧?季编,你再好好考虑清楚啊。”
季深深沉着声音:“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
“可是,可是,我……”
“你想想,咱们现在处在什么位置上?难道有我们选择的余地吗?我们就是砧板上的肉,凶手想杀谁就杀谁!”季深深声线颤动,带着一丝濒临奔溃的疯狂,“你知道我现在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做的事是什么吗?”
“什么?”
“是摸摸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
乔文倒吸一口凉气。
“是,我怕死,可这岛上的人有哪一个不怕死,你问问最英勇的那位,他肯定也怕!怕的要死!”
“季编,我知道……”
“你不知道!乔文,咱们如果不先发制人,只会陷入死地,你死了只能成为一摊腐肉,说不定还会被凶手解剖。”
乔文气若游丝:“季编,求你了,求你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