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痛,根本撼动不了蒋母什么,但一边的蒋宁渊,飞快跑到了她身边,扯开蒋云宁,拨出注射器,“你神经病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蒋云宁坐在地上,忽然笑了起来。
“何必这么紧张?”
蒋宁渊掏出了电话。
蒋云宁冷眼看着他的动作,“打电话报警吗?还是叫医生?”
蒋宁渊的动作迟缓了下来。
蒋云宁抚着额头,一脸平静看着蒋宁渊捏着手机,却迟迟没有拨号。
到底是蒋家人。他微微一笑。
“她叫了我十五年的宁儿。”
五岁之前,蒋云宁很好奇。为什么别人家的母亲对孩子是那么的温柔。
而他的母亲,好像在看仇敌一样看他。
她只有喝醉了,才会温柔叫他“宁儿。”
可那温柔好像海市蜃楼一般,等蒋母的酒醒了,就烟消云散了。
她打他。
把他绑在任何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
他开始很痛,会哭。
但只会换来更加严厉的惩罚。
后来,他已经不会哭了。
但是,她依然打他。
五岁后,她喝醉酒后,依然会叫他“宁儿”。
但他想,那个“宁儿”不是他。
这样过了十几年,他骨子里那点温情已经随着日复一日的虐待慢慢烟消云散。
十五岁那年,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她会清醒的时候温柔地叫“宁儿”。
可那个人,不是他。
蒋宁渊颓然放下手,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你以为你会威胁到我?不过是一个不相关的女人!”
“的确不相关。所以,不管她现在过得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
蒋宁渊看着床上的女人。
她已经不再挣扎了,先前的挣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的眼光是茫然的,呆滞的,她不认识任何人了。
可她又好像认识他一般。
她忽然朝前俯了俯身体,她的嘴角,口水流了出来,说话也不利索。
但她却微笑着,看着他。
“宁儿。”
蒋云宁站了过来,“母爱真伟大,不是吗?”
蒋宁渊脸色难看,“行,你有我的把柄,我有你的把柄,我们抵平了!”
蒋云宁摇头,“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