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裴哲努力装正常,但怎么也笑不出来。
“那他去哪儿了?”
裴哲无法招架楚畅的追问,转移着话题说赵以川临时有点事,借口拙劣,不知对方信没信,但楚畅没再纠结了。
“走吧走吧,等你半天了新郎官!”他笑着把裴哲拖走,“都在找你——”
被他拽着朝人多位置前进,裴哲若有所感,转头看一眼别墅的方向。
主卧室那扇窗半掩,从太远的院子里望过去什么也看不清。他不知道赵以川有没有在,是不是现在要走,只想着几分钟前他们的对话。
“所以我让你为难了。”
赵以川这么说时,裴哲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下意识否认,声带被灼烧一样嘶哑:“你没有……没有,是我刚才……”
“一时冲动?”赵以川接过话。
没错。
就是……一时冲动。
其实裴哲不想为自己找太虚无缥缈的理由,可他又无法为赵以川长篇大论地解释一些听着太荒诞的东西——说着不想听什么爱情什么好感,只是交易,却忍不住吻他,找他,为他没有预约的来访而暗自期待。
赵以川大概会觉得他有病吧。
弄不好他刚积攒起来的在赵以川心里的形象会就此碎得满地都是。
裴哲选择了沉默以对,他已阵脚大乱,无法招架。
冬日午后的晴朗被云层完全吞噬,再不见踪影,空气中潮意凝结,远处山雨欲来,泥土腥味萦绕在左右时像是草香,会恍惚间产生春天即将来临的错觉。
裴哲很少感到时间这样难熬,所以当赵以川主动开口,他仿佛即将解脱。
可赵以川说:“那能到此为止了吗?”
他曾经提议等裴哲有了喜欢的人后就提前结束这段关系,因为提前留一条退路对彼此都好。看似赵以川早已让渡了主动权,但这话一出,裴哲脑子里“嗡”的一声。
……什么意思?
裴哲不可思议地望向赵以川,震惊不亚于恋爱中第一次被主动分手。
他嘴唇很干,情不自禁抿成一条线:“怎么了?”
在赵以川听来这句又像假装无辜,他笑笑,嘴角弧度多少带着点苦涩,连一向明亮的眼睛也黯淡了:“字面意思啊,大家减少联系,等三年后准时离婚。”
裴哲胡乱地想:哦,还好,他不是现在就要走。
但他很快又再次惶恐:赵以川先前处处暗示,怎么现在连提前结束都忘了?是不想跟他立刻一刀两断,还是真的对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