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骗人,你爬不到顶上!&rdo;
马利扯着嗓子在下边嚷。听了这话,路德的劲头又来了,他抱紧桅杆继续往上爬。
&ldo;嗨,继续爬,爬上去,一直爬到顶上去!&rdo;
马利正在忘乎所以地大喊大叫,路德正在吃力地往上爬,甲板上突然出现了‐个穿着海魂衫、留着络腮胡子的大胖子,乍一看活象一匹雄狮,也许他是这条船上的水手。
&ldo;想找死吗?胡闹!&rdo;大胡子咆哮了。他使劲招手叫路德下来,说上面很危险,会把他摔成肉饼的。
人们的喊叫、着急,为路德增添了无穷乐趣,他象获得了新的力量,一直住上爬。大胡子急得直跺脚,他不愿意在他的船上收拾血肉模糊的死尸。
马利看大胡子急得满脸通红,十分开心,掏出一盒雪茄请他抽。大胡子这才注意到他旁边还站着个矮小的老头,不就是他在一劲儿地为那个亡命徒喝采打气吗7大胡子扬起手要把烟打掉,可是他的手却象铁器碰上了强磁铁,和马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了。他们象老朋友突然消除了误会,重新言归于好,又是拍肩,又是拥抱,异常亲热。
马利告诉他,路德要爬到顶上去表演跳水,大胡子拍手称赞,连声叫好。在马利和大胡子的喝采声中,路德艰难地、一寸一寸地往上爬,有几次他的手都差点儿滑脱了………
麦克和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伊丽莎白乘电梯到了地面,并立即开车沿超级公路飞奔渔村,又从渔村找到城里,都没有找到马利的踪影。
突然,他们看见一个手里捏着雪茄的大汉,如痴似醉地傻笑着站在橱窗前,从他整洁的服装和修饰得很利落的脸面来看,他不可能是个精神病患者。麦克故意擦着他的身子走过去,也没有闻到酒鬼们身上特有的气味,于是他们明白了。
&ldo;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嫂索吧!&rdo;伊丽莎白建议。
他们都心照不宜地以自己最熟悉的形象作为搜索目标,麦克用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捕促马利,马利的矮小身材为女克提供了方便。对伊丽莎白来说,路德的形象是那样的待殊,她能在一大群杂乱的人群巾,凭一个背影,甚至凭半个后脑勺的影子,就能判断出是不是她的路德。因此,他们俩的目光如同高度灵敏的电子扫描器,只要在人群中一掠就能准确分辩、决定取舍。
城里没有找到马利和路德,最后他们到了码头。他们顾不得劳累,一个区一个区,一个泊位一个泊位地找。
&ldo;路德!&rdo;
突然伊丽莎白尖叫了一声,向一边跑去。麦克这才看清楚,在三百多米外的一艘船上,扼杆上有个大个子。他顾不得多想,跟着伊丽莎白飞跑了过去。
&ldo;路德!别跳!&rdo;
看到路德要从桅杆顶上往下跳,伊丽莎白喘着、嚷着往前跑。
路德已经爬到了桅杆的顶端,正站在上面的&ldo;乌鸦窝&rdo;
上。马利和大胡子水手在下面嚷嚷着,叫他赶快往下跳,来个精彩表演。
路德甩了甩双臂,正准备往下跳。麦克和伊丽莎白大声地制止着,叫他站着不要动。
&ldo;有人来了,快点跳吧!你怕什么?&rdo;
马利大声地催促着。
&ldo;你以为我害怕吗?‐‐好,你看着!&rdo;
说完,路德使劲一蹦,跳进海里,幸好没有落在甲板上。
大胡子连连称赞:&ldo;真勇敢!真勇敢!&rdo;
马利说:&ldo;这是一次最伟大的跳水表演!&rdo;
马利以为路德很快就会爬上船来,可是只见海水里直往上冒泡,不见路德上来。他正纳闷,麦克赶到了跟前。这时候,麦克也顾不得马利了,他一个猛子,从路德落水的地方跳下去。不多一会儿,他把路德托出了水面,伊丽莎白和几个刚则还在看热闹的人,把路德接上了甲板。马利却乘机溜走了。
第七章回心转意
路德脸色惨白,死人般地躺在甲板上。伊丽莎白眼里含着泪,迅速给路德作了一次初步枪查,发现他的腿骨折成了两段,不象有别的内伤,因此稍感宽慰。她让麦克看着,自己去叫救护车。
伊丽莎白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病房,麦克也在为她难过。
&ldo;我告诉过你,马利是最危险的人!&rdo;
&ldo;我现在开始相信你的话了。&rdo;伊丽莎白望着麦克那双蓝宝石似的眼睛说道。
麦克和伊丽莎白走下医院的台阶,出了医院的大门,沿着一条小道来到海滨。
正是涨潮的时候。涌浪一波追着‐浪,狠很地撞击在岸边的礁石上,碎成陈阵雨花、薄雾,随风飘落在海滩上。伊丽莎白被眼前这奇异壮观的自然景色迷住了,暂时忘却了个人的悲哀‐‐大自然的温暖怀抱,最能抚慰创伤的心灵。无怪乎中国人说&ldo;自古名山僧占多&rdo;!呼吸着这清新、湿润的空气,麦克顿觉心旷神怡,脑子也似乎有了一些以往的记忆。
&ldo;我们稍歇一会儿好吗?我似乎想起了一点什么。&rdo;麦克说。
伊丽莎白点了点头,往下一蹲,侧身半躺在白净、柔软的沙滩上。麦克坐在她旁边,给她讲了一个这几天来,总是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他脑子里的传说,因为他离开海洋环境以后,出于生理上的原因,许多记忆都已消失得无形无踪了,现在能想起来的只是这个传说的梗慨:据说在很早很早以前,他们水族世界里的&ldo;哈哈&rdo; (马利的同胞),曾经到过一个新世界。这个新世界没存透明的海水,而是那样干燥,头上还有一个大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