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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你们也知道，关岛和威克岛看来是保不住了。它们可能在一星期内成为日本采取军事行动的空军基地。&rdo;胡班的手指在破破烂烂、皱皱巴巴的航海图上从一个点跳到另一个点。&ldo;因此我们的交通线被切断了。我们就在日本的后院内，被包围了和陷入了罗网。就这么回事。我们怎么会落入这样的困境的，有朝一日你们可以问问那些政客。此刻，救助只能由海上来到菲律宾，经过日本空军航程够不到的萨摩亚群岛和澳大利亚这条漫长的路程。每一条路都长一万英里。&rdo;他意味深长地环顾了一下桌子四周。

&ldo;顺便提一句，关于从旧金山开来庞大护航队的传说是安抚民心的空话。别当它一回事。我们将在受敌人控制的海域里侦察。亚洲舰队的其他舰艇将朝南开往爪哇。它们禁不起轰炸机袭击。只有潜艇留下。我们的任务是骚乱日本远征军主力的登陆‐‐在那里，自然不用说，驱逐舰会像狗背上的跳蚤那么多。&rdo;又朝四周看了一眼，露出刚强而高兴的微笑，&ldo;有问题

吗？&rdo;

埃斯特没精打采，懒懒散散地坐着，举起了一只手。&ldo;先后次序的第四条是什么，长官？任何日本船只？&rdo;

&ldo;一点不错。&rdo;

&ldo;没有武装的商船和油轮也一样？&rdo;

&ldo;我说的是任何日本船只。&rdo;

&ldo;我们遵守日内瓦公约规定的程序，当然啦‐‐警告，搜查，让船员上小船，以及其他等等。&rdo;

胡班从一个马尼拉麻纸信封里抽出几张印着文字的粗糙、灰色的纸。&ldo;好，这是关于那一点的命令。&rdo;他轻轻弹了弹那几张纸。他的声音变成朗读的单调语气。&ldo;在这儿呐‐‐&lso;十二月八日，本部接到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发来的如下紧急命令：不断地、无限制地对日进行潜艇战。&rdo;&rso;胡班停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的军官们一眼。&ldo;&lso;乌贼号&rso;将遵命办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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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21节&ldo;皇家方舟号&rdo;航空母舰字数:2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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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艇长，&rdo;拜伦说，&ldo;难道一九一七年我们不就是为了德国这么做对德宣战的吗？&rdo;

&ldo;你提出这一点来很好。情况不一样。德国人打沉中立国的船只。我们只进攻敌船。&lso;无限制&rso;在这儿意味着军舰或商船，一样对待。&rdo;

&ldo;长官，那么第二十二条呢？&rdo;奎恩少尉举起一只指甲被啃过的瘦骨嶙嶙的手指说。

胡班没有了小胡子，笑起来很孩子气。&ldo;好。你为了取得资格才记住这些条例，再背一遍。&rdo;

奎恩用呆板平淡的声音很不自然地背道：&ldo;除了商船在接到正式命令后坚持拒绝停航的情况下，如商船上的乘客、船员和该船的证明文件尚未送到安全地点，潜艇不得将商船击沉或使其丧失航行能力。就此而言，商船上的救生艇不被认为安全地点，除非在当时的海洋和天气条件下，附近有陆地或者有另一艘能够接纳乘客和船员的船在场，乘客和船员的安全能获得保证。&rdo;

&ldo;好极了，&rdo;胡班说。&ldo;忘掉它吧。&rdo;奎恩看上去像只受惊的家禽。&ldo;诸位，日本人在和平谈判的过程中只字不提，就进攻珍珠港。我们没有抛开文明战争的规则，他们却抛开了。我们受的训练不是用来对付这种战争的，可是我们确确实实遇到了这种战争。遇到了也好。等我们搞完了那套烦琐的仪式，我们的目标早就发出呼救信号，日本飞机也已经像蝗虫似的正在我们头顶上了。&rdo;

&ldo;艇长，让我领会一下你的意思。&rdo;埃斯特擦一根火柴，点上一支粗粗的灰色雪茄。&ldo;这就是说假如我们看到它们，我们就击沉它们吗？&rdo;

&ldo;我们看到它们，&lso;夫人&rso;，我们认出它们，然后我们击沉它们。&rdo;他脸上流露出开玩笑的狞笑。&ldo;拿不准的话，当然，我们就便宜它们。我们拍照。还有什么问题吗？那么会就开到这儿吧，诸位。&rdo;

军官们离开餐室时，艇长说：&ldo;勃拉尼！&rdo;

&ldo;是，长官。&rdo;

拜伦转过身来。胡班伸出一只手，微笑着。这无声的动作、这年轻的笑容像是把六个月来紧张的敌意一笔勾销了。这就是领导艺术，拜伦想道。他握住了艇长的手。胡班说：&ldo;我真高兴你至少和我们一起作一次战备侦察。&rdo;

&ldo;我正盼着哩，艇长。&rdo;

天一亮，他就起来了，拼命地干活；他还在鱼雷舱里同他的上司和船员们一起干得很晚，为战备侦察作好准备。拜伦-亨利难得睡不着觉，可是今晚一个劲儿地怀念起他的妻子和儿子来。在他现在和奎恩合住的舱房里全是他的纪念品：贴在舱壁上的她的照片、那些看了又看、看得破烂发皱的信、在里斯本从她那里偷偷拿来的围巾和婴儿惟一的一张快照。他在黑夜里完全清醒地躺着，发觉自己在重温匆匆忙忙的浪漫史里那些最好的时刻‐‐他们的初次相见、他们在波兰的历险、她在杰斯特罗别墅的粉红色闺房里的爱情表白、迈阿密的约会、里斯本三天蜜月中疯狂的爱情生活和在雾鞯睦杳髀胪飞系牡辣稹k能够详细回忆起这些情景、她的和他的话、她最最细微的动作、她眼睛里的神情；可是这些记忆已经变得迟钝了，就像旧唱片放的次数太多一样。他试着想象如今她在哪里，他的孩子像什么模样。他尽情幻想着热情的团聚。听到他的调令已到艇上，他就像得了一颗宝石似的；这第一次的战备侦察将是他在&ldo;乌贼号&rdo;上的最后一次航行；要是他经过这次侦察能保住性命，他就要去大西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