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梁王流天始终没有下一步的举动,一心忙于国事。李望之也不知道梁王流天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他深刻地感觉到,梁王流天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给敌人一击致命的机会,犹如当年战场上的那个战神刘流一样,不动则已,动则若雷霆一般,那个让人感觉热血而又冷酷的主公又回来了——或许就从来没有失去过。
只是那些老世族是敌人吗?李望之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事,那就是等,等着看梁王流天会如何出招。
施健在宫里偶遇了李望之,随口跟他聊了几句,“梁王一直忙于国事,那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吗?”
“太宰大人不用试探老夫,老夫也不知道大王是怎么想的。”两人知根知底,施健自知无法撼动李望之在梁王心中的地位,只要李望之不和自己争太宰之位,施健也就愿意和他保持一心。但施健无论跟谁说话,都始终带着几分试探之意,不是不信任李望之,而是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以前大王可是事事都和先生商量的,自从梁王即位以来,感觉跟原来是越来越不一样啦!”施健不无叹息的说道。
“梁王一向是自己先思虑周全后,再询问我的意见,想必梁王还有所迟疑吧!”
“说起来也对,毕竟那些老世族树大根深,要是连根拔起,势必引起梁国动荡,须得好好谋划一番才是啊!”
“梁王对此事的举动,确实有这一层的意思,但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大王想得是将他们铲除,而不是收拢其心,为自己所用。”深知梁王心思的两个人,似乎都对梁王询问自己建议做好了准备。
这时候,侯南从不远处急匆匆地朝宫门方向走去,先王去世之后,梁王流天选择继续相信他,依旧让他做负责王宫守卫的郎中令之职。看着他匆忙的样子,施健喊住了他:“候将军这么匆忙,是要做什么去啊!”
侯南回头一看,一看是太宰大人和李先生,忙抱拳行礼,“燕族长和孙族长急着要见大王,让大王给回绝了,现在正在宫门外闹事,我过去处理一下。”
“大王回绝了?大王他说了什么?”施健一边问一边朝侯南走过去,李望之也紧跟着来到了侯南的身边。
“什么也没说,就说身体不适不方便接见他们,让他们过两天再过来。”侯南也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是梁王的心腹,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更不会像对待其他人询问梁王的情况时,那么斥责他们。
“就算是今天不见,十日之后的例行朝会,也早晚要见的啊!”施健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些老世族也得等得了这十天啊!”李望之微笑着说道。
“这个末将就不知啦!我还得去传达梁王的旨意,先告辞啦!”说完向施健二人一拜,施健李望之也赶紧回礼,“将军请便。”
“太宰大人,我看咱们现在应该到梁王那里去啦!”李望之看着侯南远去的背影说道。
“大王,”两人见过梁王流天之后,就站到了梁王的两边,三个人都不说话。梁王处理完手头的奏章,开口说道:“你们俩一块来,是知道了燕、孙两位族长被我给挡回去的事了吧!”
“我们看大王似乎还有什么疑虑,这种事决不能姑息,否则将有损大王的威望,所以特意跑来想问问大王还有什么顾虑?”施健在梁王流天面前却从不拐外抹角,向来是坦率直言。
“我的顾虑不在此,说实话,回绝燕孙两位族长是我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让别人知道,封官之事我想要拖一拖,反倒是爵位,我是真心给他们的。我就是想知道,主动推爵的魏族,是不是出自真心;要不是的话,燕孙两位族长再来的时候,他们应该也会跟过来的。”梁王说到这时,眼神中肃杀之气渐起。
“依大王以前的做法,必然会恩威并施让这些老世族乖乖听命,而现在大王有了顾虑,想必是如施太宰所说,要将这些老世族连根拔起了?”李望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先生深知我心啊!试想,仅仅是让他们的子弟没有得到足够的官职,他们便抱团前来向我公然索官,置我这个梁王的威严于不顾,日后变法要是损害了他们更多的利益,到时候岂不是要闹翻了天,这也是让我决定痛下杀手的原因。我得尽量为将来梁国变法,扫清障碍。”梁王不无忧心地说道。
“那大王的忧虑便是如何处置这些世族,是疾风骤雨般连根拔起,还是先削弱他们在朝堂上的根基,然后慢慢清除其势力?”施健也明白了梁王的心思。
“没错,我就是这几天还没有想好的地方,说说,你们俩如何看这件事?”梁王流天是感到有些无奈的,如果他身体康健,不管是亲自上马,还是端坐内堂运筹帷幄,他都有必胜的把握,可惜身体上的力不从心,让他感觉对事情也失去的把控能力。
“老夫以为,铲除这些老世族须缓缓而行,且不论他们作为梁国的开国功臣,子弟世代为将军,在朝野上下根基深厚,单就梁国来说,不宜生出内乱,一旦被齐国抓住机会,当时梁国可就内外受困啦!”李望之说出自己的看法和依据。
“臣亦赞同先生所言。”施健也跟了一句。
“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咱们君臣三人皆认同这么做,那就这么办吧!”梁王流天心情愉悦不少,对这件事终于有了定见。
“父亲,燕族长、孙族长到梁流天那里要官,被挡了回去。”魏长风急切地对父亲说道,希望父亲能够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