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回来,大概对这头的规矩不熟悉,往后有空了还是多学学,两头兼顾。”
“祖父祖母治家严格,可见不得不守规矩的娘子。”
江彤话中有意无意强调着两边宅院的规矩差距,玉桑忽然懂了江薇所说的话。
两边宅地相连,是一家人,但也不是一家人。
或许,江戚与江老夫人从不曾表现出什么,但下头的子女谁也不是傻子。
久而久之,自然在心中分出三六九等来。
玉桑站定,端端正正向江彤拜了拜,不卑不亢道:“彤姐姐说的是,既为一家,是规矩就该守,这几日忙,所以走动的少,往后有机会,玉桑定会时常过来给伯祖父伯祖母还有各位婶婶姐姐请安。玉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
她转身就走,步子一步也没慢,脚下生风。
江彤都被她弄愣了。
同是那边的孩子,江薇每次都是客客气气的!
“果然是外边长大的野孩子,毫无规矩,真把这便当成自己家了?”
江彤对着玉桑的背影嘲讽两句,转身就走。
……
江慈被一个秋千架放倒后,一直留在府中休息。
她身上的疼还没完全褪去,见玉桑过来高兴得很。
然玉桑没聊几句,便问起江古道。
江古道回京后,休息一日便进宫述职,圣人龙颜大悦,有意擢升,又因他有伤在身,便让他再歇一阵,圣人也好趁机会考虑一下将他放在哪里。
江古道在益州一事中,被太子推成了头功,他带回的好消息,便是最好的贺礼。
眼下各府都在愁贺礼的事,唯独江古道安心在府中养着。
这样一来,他们对玉桑就更客气,毕竟,这风光因何而来,大家心照不宣。
两厢比较下,玉桑越发确定江古道这头是更好的选择。
短暂斟酌后,她主动开口:“桑桑听说,殿下曾在朝中提议追封父亲,却被圣人压下了。”
江古道笑容微滞,不知如何解释此事。
圣人压下此事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江古道已占了风头,他或许不想将江家捧得太高。
其次,江古林忤逆叛族,年少离家,谈及他皆是一片叹息,圣人若因此嘉奖他,岂非是连他的不孝行径一并赞许?
或许那几本游记的确起了点作用,但不足以让圣人单拎出来记一功,最后或许会笼统归结给江古道一人,左右都是江家的荣誉。
江古道尴尬一笑:“桑桑,此事……”
玉桑径直道:“伯父放心,个中缘由,桑桑都清楚。”
这话一出,反叫江古道愣住,再一深想,太子抬举林弟,八成是为了玉桑。
此举失败,少不得要与玉桑解释安抚,她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