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听着这声冷漠的回应,心里咯噔一下。
太子重孝,对皇后宫中的老人也一直都较为客气,尤其是王进。
他是皇后最信任的内侍。
可王进的心思比头发丝还细,他敏锐的察觉,不知何时起,太子对他的态度格外冷漠。
做奴才的都清楚,主子的和颜悦色客客气气是给面子。
再得宠的奴才也不能蹬鼻子上脸,拿客气当福气。
且这位还是皇后娘娘最疼爱的长子。
王进心里略慌,完全不知哪里开罪了这位祖宗,心道日后一定要好好留心,趁机找补。
稷旻收拾了眼前的事,起身前往皇后宫中。
到了后他才知道,皇后不止叫了他,还叫了五弟稷栩。
他来时,他们像是刚谈完什么,稷栩神色赧然,乖乖挨着母亲坐。
稷旻当下便知母后要他走这趟的原因为何。
“旻儿来了,这边坐。”皇后冲他招手,头上金凤翅膀随着动作轻颤。
稷旻不动声色走过去,还没坐下,稷栩就起身告辞。
“母后,儿臣手头还有些事没完成,先行告退。”
说完,又恭恭敬敬冲稷旻一拜,匆匆离开。
一直等稷栩走出去,稷旻才望向母后,含笑道:“看来,母后今日是为五弟来找儿臣。”
皇后觉得,自从长子一场病后,在沟通上大有长进。
什么时候开门见山,什么时候隐而不言,他都拿捏的极好。
譬如此刻,便是母子间的闲话家常,纵然带了些正事,但稷旻一开口,无论神态语气就没把气氛往严肃的方向带。
那这话,就说的下去。
皇后笑了笑,和声道:“没什么能瞒得过你。”
稷旻结果宫婢递来的香茗,很给面子的浅呷一口,“还是母后宫中的茶最好喝。”
皇后笑容更深:“喜欢就常来,若抽不开身,母后让人给你包些送去。”
稷旻半真半假道:“好是好,就怕母后的茶是不能白喝的。”
皇后被他逗得呵呵笑,半晌才止住:“今日叫你来,的确是有事。旻儿,之前你曾提过的那个江家娘子,母后已安排妥当,你可以放心。”
稷旻微微蹙眉,像是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哦,那件事啊。有劳母后了。”
皇后细心观察着他,暗暗放心,这才又道:“你都亲口求了,母后岂敢大意。”
“不过有件事挺有趣——就在母后刚处置好这件事时,意外的发现,有人同时也在打听她的事。”
面对着皇后持续不断的试探,稷旻愣了一下,旋即拧眉,脸上不见半点儿女私情的纠缠,尽是沉色。
“儿臣斗胆猜测,打听江玉桑者,是否是韩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