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厉害之处,在那颗心,用心时,假亦是真,无心时,真亦是假。
你还不能与她计较真心假意,因为到头来,五脏俱焚急火攻心的只有计较的那个人。
太子的眼神慢慢暗下来,嘴角的弧度也失了温度,唯有手上力道不变。
不知没心没肺的人,求助无门只能认错时,会不会多一些诚恳与真心。
忽然,太子手上下了狠劲,握着她的小腰狠狠一揉:“没听见!再大点声!”
玉桑浑身一僵,失声惨叫:“啊——”
……
又是小半刻钟,终于完事。太子照例净手,玉桑扶腰坐起来,心里有些打鼓。
昨夜不曾多想的事情,在身体的不适消退一些后,依次盈入脑海。
这腰伤本就是太子弄得,或许他是良心发现,所以故作凶恶的做起好事来。
可是治腰伤,没必要亲近呀……
殿下他,好像抱着她睡了一晚上。
像是触及了什么可怕禁忌的心思,玉桑飞快甩甩脑袋。清醒点吧。
待他散尽心底那点未消的余气,你便什么都不是了。
他可是太子啊,大好江山,千秋基业,岂会就此搁浅。
其实,不止是这一刻,上一世,每当触及这些事时,玉桑心里会本能的排斥。
她擅长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将一团乱麻的事情抽丝剥茧滤出条目照章办事。
所以,她对眼下的情况也作了同样的处理。
第一,不要让现在的姐姐恨上太子。
第二,稳住太子,争取好聚好散。
待诸事了却,她就可以自由自在过活,到老时,找个山水明丽处养老。
这时,外面传来人声,是江古道来了。
玉桑再不胡思乱想,赶紧穿戴梳洗,出来时早已不见来人,太子正坐在案前饮茶,面前摆放着江府送来的朝食。
玉桑安安静静过去坐下,提筷准备侍奉。
从前她常与太子一同进食,布菜伺候之事得心应手,不料刚夹起一片油酥,就被一双筷子隔开。
飞鹰拦着玉桑,轻咳一声:“玉桑姑娘,不是这样伺候的。”
玉桑眉头微微一皱,直觉太子又要作妖,转眼望去,果见太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即便她早已伺候过许多次,但都是在宫里,或许宫里宫外姿势和规矩不同?
是以,玉桑放下筷子,虚心的请教:“奴婢乡野出身,不懂规矩之处,还请大人指教。”
飞鹰清清嗓子,心虚的指教:“郎君身份尊贵,外出时应处处小心,姑娘已是郎君的人,即便粉身碎骨也要保郎君万全。所以,从今日起,姑娘伺候进食时,须得为郎君试菜。菜品无误,郎君方可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