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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俊驹驰骋在朱雀大道上,往城南而去。
果不其然,这个时节的曲江一篇枯黄,是一种辽阔美。已是落日黄昏,基本没有游人。
他们俩牵着马,徐步走在白茫茫的江水边。
“二姐的事还请你务必帮忙,一对深情伉俪,总该同眠。”
“此事若没有朝中人帮忙,想神不知鬼不觉……怕有点难度。”崔琞如实说,如今各方虎视眈眈,相互监视,行事不容易。
“你想找谁帮忙?”荆词望着他,“我去请薛二郎如何?”
“呵,”他不禁笑了一声,“薛崇简一切听从太平公主的派遣,找他有何用。我说的是……李隆基。”
李隆基?
荆词神色微变。【零↑九△小↓說△網】
“怎么了?”他侧头望着她。
她低声道:“太子政变少不了他的一份。”她敢告诉他此事,定是信他的。
“李隆基非池中之物。”
“没错,搅了趟浑水还能全身而退,是个聪明有胆识之人,但二姐遭如此劫难也得算在他头上,时机尚不成熟,如若不是他们鼓动太子,太子岂会这般冲动?”荆词语气不甚好,似乎有怨怪的意味。
“他既胸有乾坤,又岂会错过任何一个‘清本正源’的机会?皇家人又有哪一个是善类?”
荆词叹了一口气,颇为伤神,“罢了,我不想怪罪谁。二姐如此,这大抵就是每个世家女子都逃脱不了的命吧。”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荆词。我认识的荆词是乐观的,总有想不尽的法子。”崔琞神色柔和,眼波笼罩着身旁伊人。
淡淡的笑浮上清丽的面容,荆词有些无奈,“我早已不是洛阳的荆词了。”
“我带你回洛阳吧。”他突然止住脚步。
“什么?”荆词有些诧异,她没听错吧?
他凝视着她,一字一句甚是认真地道:“我带你回你的洛阳。”
这一回,她听得清清楚楚,却愣住了。
良久,她抬头与之对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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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词做梦都没想到,崔琞行事之迅速,他们翌日便朝洛阳出发了。
此次出行荆词未受到杨家丝毫阻拦,因着崔琞以自己的方式同杨寿雁打了招呼。
他们未带随从和丫鬟,仅是一人骑一马,时而并排,时而前后。三个时辰,已走几十里,好不畅快。
路边小摊。
“羊彘、胡饼、米粥各来两份。”
“好咧——”摊主转身跑去忙活。
二人坐了下来,崔琞看着荆词,“咱们待会儿雇辆马车吧?路程尚远。”
“我驾马车,你坐里头?”荆词眨巴真眼睛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