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薇娍听出了那么些意味,神色有些不自然,“你可是……在怪我?”
杨氏姐妹乃她坦诚相待之人,钱之语遂丝毫不隐瞒心中所想,“薇娍,你不是不明白太子对荆词的感情,荆词现在来东宫,这不是提醒太子她的存在么?万一哪日太子兴起,真的想法子让她入东宫,该如何是好?”
钱之语的话道得一点都不客气,被这般铿锵怼了几句,杨薇娍的脸色有些不好。
“荆词是我唯一的亲人,她在外面,我在东宫,丝毫不知道她的消息。让她一个人在杨府,不闻不问,她就安全了么?我是她姐姐,自然要保证她的平安为先。”杨薇娍语气生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之处。
“荆词好歹是历经过几次风浪的,最紧要的关头她都过来了,你担心她现在的安危?”钱之语嗤笑,如今外面什么情况她清楚得很,只要有崔琞在,荆词不会有任何危险。
“好啦,你们别说了,”荆词赶紧打断她们,瞧俩人这架势,再说下去非得吵起来不可,“多谢之语和三姐为我担心,你们说的都对,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如之语所说,我好歹是经历过几次风浪之人,有能力保护自己,你们不必为我担心。”
“你啊……”
“三姐,之语,”坐在她们二人中间的荆词一边握住一个人的手,她将她们的手叠到一起,由衷道:“如今你们是我唯一的亲人和唯一和好友,你们是我的牵挂,机缘巧合之下,你们都嫁进了东宫,我真的非常希望,你们互相扶持、相互照应。”
俩人看着一脸真诚的荆词,又看了看对方,皆点点头。
“这是自然,之语何尝不是我在东宫唯一的朋友。”杨薇娍道。
钱之语轻轻抽回手,微笑着说:“我亦是希望咱们能相互扶持、安安稳稳,以真心换真心,我同荆词一样,都是重情义之人,如若谁要是对我的朋友起不义之心,我定不会原谅她。”
敏感如杨薇娍,她明白钱之语这番话是一语双关。呵,可笑,她一个旁人竟敢质疑她这个亲姐姐会害荆词?这个钱之语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得了,我不打扰你们姐妹相聚了,省得呀,说我一个旁人插足你们的姐妹情感。”杨薇娍笑着起身,打算离去。
荆词见状欲挽留,“说什么呢,没有的事……”
“是我有事要去忙,行了吧?钱良媛,告辞。”钱之语福了福身。
杨薇娍亦起来福身,“慢走。”
钱之语刚走,宫女便端了几碟精致的点心上来。
荆词夹起一块点心送入口中,嚼了几下咽下道:“之语没口福,走得这般匆忙。”
“我看她是有目的而来。”杨薇娍说。
“什么目的?”
杨薇娍不屑一笑,“她怕我有私心而陷你于不义,特来警示我呢。”
荆词一怔,细细一想,之语方才的言行中貌似真的透露了几分这个意味,“三姐,我是绝对信得过你的。”
“那是自然。”
她相信三姐不会害她,这是处处为她着想的姐姐啊。
不过,有友如钱之语,亦是她之幸。
…………
荆词又小坐了一会儿,眼看时辰不早了,打算回杨府。
杨薇娍起身相送,亲自陪同她至上马车。
她们刚要踏出大门,一个高大的身影迎面走进来。
“杨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