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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脆走到他的课桌前，把那张贺卡&ldo;啪&rdo;的一声扔在他的桌子上，大声质问：&ldo;谁让你给我送贺卡！&rdo;孙泰看了眼贺卡，轻蔑地嗤笑了一声，&ldo;你以为我会想送你贺卡？要不是你那个朋友来求我，我才不会写一笔你的名字！&rdo;&ldo;朋友？&rdo;我愣愣地看着他。&ldo;别装傻！就跟你还有四二一中那帮小混混成天玩在一起的刘雯雯呗！你们跟一帮痞子在一块就以为自己牛逼吗？出去！滚出去！&rdo;之前在秦川那里受的欺侮最终让孙泰在我面前爆发，他把那张贺卡揉成一团扔到了我身上。五班的人立刻跟着起哄，纷纷说：&ldo;你哪班的啊，快出去！&rdo;&ldo;就是，不是我们班的在这儿杵着干吗呢！&rdo;&ldo;快出去呀，不走喊老师了啊！&rdo;我被孙泰的话彻底惊呆了，我没想到，刘雯雯为了让我难堪，居然会处心积虑到这种程度。周围的嘈杂声在我耳中都变成了嗡鸣，我扭头跑了出去，一直跑向校门口。什么孙泰，什么秦川，什么成绩，什么面子，我都统统不想管了，我只想揪住刘雯雯，大骂一声：&ldo;你浑蛋！&rdo;第二十一节我到校门口时，秦川、大龙、刘雯雯都在，她正一边说笑一边吃着她那份不加葱花的煎饼，我径直走到刘雯雯面前，大龙的&ldo;乔乔&rdo;还没叫完，我就一巴掌打在了刘雯雯的脸上。秦川最了解我，他看出我的样子不对，想拉住我却来不及，刘雯雯惊叫一声，一趔趄跌在秦川怀里，秦川扶住她，扭头怒骂：&ldo;谢乔，你疯啦！&rdo;刘雯雯嘤嘤哭了起来，大龙也生气了，皱起眉板着脸说：&ldo;谢乔！你太过分了。&rdo;三年的欺侮化作那一巴掌下去，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可能是太气了，我的脸涨得通红，胸脯上下起伏，憋得喘不上来气。我望着仍在装无辜的刘雯雯，望着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现在却向我吹胡子瞪眼的秦川，望着平时最和气憨厚的大龙，他们都在我自以为是的结界里，但此刻他们却让我感到冷，感到从未有过的孤单。我什么都不想说了，转身走回学校，而秦川却一把拉住了我。&ldo;谢乔平时你怎么闹我都不理你，今天这事我没法让着你。你，现在，立刻，给我向雯雯道歉！&rdo;我的胳膊被秦川攥得生疼，我想甩开他，在他的蛮力之下却怎么也使不上劲，我只好用另一只手指着刘雯雯说：&ldo;她……&rdo;&ldo;你别指她！&rdo;秦川怒吼着打掉我的手。我不可思议地瞪着秦川，眼眶都瞪得发疼了。我不记得上一次我们这样的争执是什么时候的事了，3岁时我推倒他摔掉了门牙？8岁时他弄坏了我的双层铅笔盒？10岁时为了抢半只肘子大打出手？童年幼稚的我们终于长大懂事，他不再为门牙、铅笔盒、肘子和我生气，于是换成为了另一个女孩。我想不到他竟然会维护刘雯雯到这种程度，甚至超过我们生下来就在一起的友谊，和原本最重要最牢不可破的信任。&ldo;秦川，你放手，&rdo;我整个身子都在发抖，&ldo;你丫放手。&rdo;大龙从来没见过我和秦川这个样子，他被吓到了，气势掉了一半，忙对秦川说：&ldo;老大，老大，你……你可能弄疼乔乔了，别这么着，都好好说。&rdo;&ldo;不行，谢乔，你今天不说清楚了，咱俩没完。&rdo;秦川的手劲一点没松，他看着我的眼神，居然和当年在学校门口看李强的眼神一样。&ldo;好啊，那你问问她啊，她敢说她做了什么吗！&rdo;秦川狐疑地看着刘雯雯，她心里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呜咽着：&ldo;我……我不知道。&rdo;秦川又看向我，我恨不得再冲上去扇她一巴掌，大声嚷：&ldo;孙泰的贺卡！你凭什么让他送我贺卡！还让人贴到黑板上！&rdo;&ldo;什么贴到黑板上？&rdo;刘雯雯睁大了眼睛，&ldo;我是找过他，请他送你贺卡，我想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看你那么努力想要考到四中，我想他肯定是最能鼓励你的人。我拜托了他好几次他才答应我写。但贴到黑板上我真的不知道，我明明昨天放学偷偷把贺卡放在了你的座位里，我不知道，谢乔，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rdo;刘雯雯梨花带雨，秦川稍稍松开了手，我挣扎出来，冲到刘雯雯面前：&ldo;你别装了！你找平时围着你的那帮男生干这么件小事还不容易！看我被嘲笑被侮ru，你都乐死了吧！你不是说最讨厌我吗？来，当着秦川的面，你说啊，你明着来啊！卑鄙小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