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就好像要把自己看穿。
她这个样子,很让人心疼。
“陈逸?”他轻声喊她。
她淡淡转过视线,“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吗?”他试着问。
陈逸摇摇头,“没。”
静静看她片刻,薛山跨进狭窄的卫生间,轻轻扳过她的肩,慢慢将她拢入怀中。
他抱着她,脸贴着她冰凉的发。
柔软的唇抵着夹克衫硬挺的面料,陈逸缓缓伸手回抱住他,低声说:“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一下子有些没缓过神。”
薛山一点点搂紧她,“没事了,我在这。”
怀里的人轻轻点了下头。
黑夜和沉默渐渐蔓延,他们彼此依赖、拥抱在这方陌生的角落。
第二天一早,不到七点他们就醒了。
收拾东西、退房,打听好客运站位置,他们在晨光中出发前往蔚山。
客车在蔚山镇上停车,他们又转搭了一辆电三轮,颠簸着在十点左右到达陈逸老家的村口。
陈逸提前跟村书记联系过,他们到后,年逾五十的男人已经在村口等着。
见到一男一女两个人朝自己走来,宋书记忙堆出一脸笑意,“是陈家丫头吧?”
陈逸微笑着点点头,看向一身灰白条纹衬衫的男人,“您是宋书记?”
男人连连道完是,目光投向一旁的薛山:“这位是……”
陈逸说:“我男朋友,陪我一起过来的。”
薛山冲宋书记点点头,招呼示意。
简单寒暄后,宋书记领着他们往自己家走,“要买地那户人家大概中午十一点过来,先去我家坐坐。”
“麻烦您了。”陈逸道谢。
她隐约有印象,这位宋书记的父亲就是原来的老村长,他家在村口不远处。
但一连走了好一会,还没到陈逸印象中的地方,而且四周所见的房屋似乎都没住人,好些外墙面上都用红漆写了个大大的“拆”字。
陈逸一时好奇,就问了出口:“宋书记,这附近是在规划什么吗?”
宋书记笑呵呵解释说:“是呀是呀,这不要修高铁了吗,政府弄出来的线路刚好就要穿过咱们村一段,这些房子就被占用了。”
陈逸点点头,宋书记又说:“被占房的这些户老乡们拿了赔款,现在都搬去桥那头去修新房子了,所以这一带现在都没啥人住。就是咱没挨着高铁站啊,离得老远了,要是挨着了高铁站,你家那老房子,绝对绝对不止现在这价。”
宋书记家的老屋也被占用了,他们在别处新建了楼房,满满的欧式浮华风格,楼前带一口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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