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目所见,全是柔和的白色。但是,在那些白色中,有着一条条细嫩的痕迹。那是,鞭痕。靡音所遭受的伤害。慕情俯下身子,去亲吻那些伤痕。带着虔诚,带着疼惜。一条条地亲吻着。靡音被他的吻所蛊惑,她的身体,开始灼热。她将自己的手,插入了慕情的发中。黑色的发,白皙的手指。烛火,时不时摇曳,里面,有着妖。在舞蹈着。慕情和靡音的衣衫,一件件地坠落在地上。纱幔,也在一瞬间,散开来。里面的人影,重合,分开,动摇。屋子中,那轻微的呻吟,开始蔓延。一直,到夜的最深处。在这个夜晚,在两具肉体的纠缠中,两颗心,靠得更近。当靡音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雕花窗户的缝隙射入。靡音的颈脖下,横着一只手。而靡音的背脊,则是被赤裸的胸膛所熨烫着。她感受着,慕情那熟悉的心跳。脸颊上,是温情的笑。靡音翻转个身,将脸,埋在慕情的胸膛中。她重新闭上眼,安心地。这里,是她永恒的栖息地。战争高远修和极净万已经回到了耶罗。靡音就在山庄中,安心地住了下来。每晚,只要慕情在她身边,她就可以安心地睡着。躺在慕情怀中,那些噩梦都不会再次降临。那段时间,是靡音最为快乐的时光。天空,是无止尽的蓝。竹林,是无止尽的绿。日子,仿若清澈的溪水,无声地流淌着,仿佛要到永恒。靡音,暂时地将过去的事情放下。她想要全身心地投入和慕情的相处。她的眼里,只想看着慕情。她地心里。只想想着慕情。她地耳里。只想听着慕情地话。这边。是嫩草般地宁静。然而。在另一个地方。却不是如此。在耶罗和盛容地交界处。那里地生命。在以飞快地速度消逝着。那里地土地。被鲜血染湿。那里的天空,遍布沙尘。那里的绿草,全被铁骑践踏。盛容和耶罗开战了。盛容的皇宫,还是一样的繁华富贵。但是,在这样的繁华富贵中,却有着一种窒闷。让人透不过气的一种窒闷。杨池舟在内侍的带领下,来到了双灵宫中。推开那沉重的门,光线涌入寝宫。里面,一个人正坐在铜镜前。那是一个脸庞上不染一丝杂质的男子。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是那眉目之间,却染着冷。像是天山之巅的冰雪。让人从心中冷了出来。&ldo;你又到这里来了。&rdo;杨池舟缓缓地说出了这个事实。殷独贤的手,慢慢地抚摸到自己胸前:&ldo;池舟,你想靡音吗?&rdo;杨池舟没有说话。殷独贤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接着道:&ldo;靡音……我真的很想快点见到她。&rdo;杨池舟看着梳妆匣中的物品。杨木梳,翡翠耳坠,金簪。每一件,仿佛都留有靡音地余温。那个女子。那个像猫一样的女人。看了许久,杨池舟终于收回目光。道:&ldo;皇上,她不过是个女人。&rdo;&ldo;不,&rdo;殷独贤的手,抚摸着那把杨木梳。他手指所经过的梳齿,仿佛都留有靡音头发的滑腻:&ldo;不,她不止是个女人,她是靡音。&rdo;杨池舟顿了顿,终于问道:&ldo;你打算将她怎么样?&rdo;&ldo;你认为呢?&rdo;殷独贤静静地反问,声音中。没有怒,没有喜,什么也没有。越是没有感情地声音。越是让人恐惧。殷独贤的手,抚摸着自己胸口上的刀痕。&ldo;我忽略了一件事,当一个女人全身心地爱上男人时,她会不自觉地倾听他的心跳。&rdo;殷独贤缓缓说道:&ldo;但是,她一次也没有倾听过我的心跳……她只是恨我。但也因此,她永远也无法知道,我的心脏,在右侧。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池舟。你说是吗?&rdo;杨池舟眉宇间凝聚了犹豫。他想起了那个女子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