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已经给警察厅打电话了?&rdo;黄向东最关心这个。
蜷川信笑道:&ldo;还没有,我在等你醒,有件事要你回答我:把你卧室金柜的钥匙交出来!&rdo;
黄向东哼了一声,&ldo;你这个老东西胆子真大,明目张胆地侵吞主家财物,难道就不怕我告诉警察?&rdo;
蜷川信走到他面前,奸笑着说:&ldo;你觉得警察厅会对侵吞财物感兴趣,还是对抓到中国间谍更感兴趣?&rdo;黄向东哑口无言,他大脑急转,道:&ldo;不就是赏钱吗?金柜里有很多金条和现金,只要你肯放开我,一切都好商量!&rdo;
&ldo;哈哈哈哈,假冒的三条先生,你看我像那种很好骗的人吗?先告诉我钥匙在哪里!&rdo;黄向东知道卧室金柜的钥匙一直被伊纪牡丹保管,但又不能明说,这时忽听门口有人道:&ldo;钥匙在我这里。&rdo;蜷川信大惊,扭头去看,见漆黑的门外静静地站着一个人,把他吓得手中的烛台差点儿掉在地上‐‐是伊纪牡丹。
蜷川信结结巴巴地说:&ldo;夫、夫人,您怎么回来了?&rdo;
伊纪牡丹慢慢走进屋中,&ldo;我回来取些东西,刚好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其实我早就看出他是假的,我和三条洋平毕竟是夫妻,难道还看不出自己的丈夫有变化?&rdo;
黄向东悔恨得想撞墙,他对伊纪牡丹说:&ldo;你别听他胡说,快先把我放开!&rdo;
伊纪牡丹哼了一声,没理他。&ldo;这个……那……那夫人的意思是?&rdo;蜷川信眼珠急转,心想报花账的事看来也败露了。
&ldo;没什么,给警察厅打电话的事就由我来办吧,让他们好好审问,真正的三条洋平到底在哪里?&rdo;她好像在问黄向东,又像是自言自语。
蜷川信连连点头,&ldo;好的,就让夫人来做这件事。&rdo;
第十四章 伊纪牡丹
伊纪牡丹说:&ldo;你先把烛台放下,给我也找支蜡烛,到处漆黑一片,我有点儿害怕。&rdo;蜷川信连忙将烛台放在桌上,到柜子里翻找蜡烛。突然伊纪牡丹右手扬起,手中紧握着一支铁制烛台,猛地打在蜷川信后脑上。
&ldo;啊‐‐&rdo;蜷川信猝不及防,身体趴在桌上,双手下意识地捂着后脑。他虽然年近六十,但身体壮健,没等伊纪牡丹再次袭击,他已经转身闪开,反手一拳打在她脸上,伊纪牡丹&ldo;啊&rdo;了一声后退几步,摔倒在地。蜷川信呼呼喘气,&ldo;原来你们这对狗男女早就串通好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do;他抓起桌上的烛台拔掉蜡烛,将尖锐的铁刺对准伊纪牡丹猛刺。
黄向东腰上用力一耸,身体连同椅子站起来,侧身朝蜷川信猛撞过去,这一下用了全力,把蜷川信撞得飞出门外,惨叫着没了动静。黄向东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伊纪牡丹支撑着出门,高举烛台还要再打,黄向东大声道:&ldo;不用打了,他已经死了!&rdo;他离蜷川信很近,清楚地看到蜷川信右手的那根铁刺正扎在脖子上,手脚抽搐,鲜血从脖颈伤口处一股股喷出。
伊纪牡丹靠在墙边,瞪大了眼睛,急促地喘息着。黄向东说:&ldo;快弄开绳子!&rdo;伊纪牡丹这才回过神来,她从屋里找到一把剪刀,手忙脚乱地把粗绳剪开,黄向东站起来把她紧紧抱住。
&ldo;他、他死了吗?&rdo;伊纪牡丹几乎喘不过气。
黄向东道:&ldo;死了,他把自己给杀死了。&rdo;
伊纪牡丹说:&ldo;那我们该、该怎么办?&rdo;
黄向东说:&ldo;你是自己回来的吗?叶子和小太郎呢?&rdo;
&ldo;他们还在我母亲家里,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所以找借口取东西回来看看,没想到……&rdo;伊纪牡丹惊魂未定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蜷川信尸体。
黄向东问:&ldo;佐佐木在哪里?&rdo;
伊纪牡丹说:&ldo;不知道,可能又出去喝酒了,这家伙喜欢到街对面的小酒馆喝酒,经常后半夜才回来。&rdo;
黄向东想了想,说:&ldo;先把他弄到后院里去,你来帮我!&rdo;伊纪牡丹的心脏怦怦乱跳,早就没了主意,帮黄向东把蜷川信架在后背上抬到后院。黄向东用铁锹把后院角落的一片大丽花从根部深挖,伊纪牡丹则用毛巾和水盆擦地板上的大片血迹。深坑挖好后,黄向东将蜷川信的尸体踢到坑里填好土,最后把大丽花重新栽在上面。伊纪牡丹打扫好血迹,浑身发抖地站在后院,怯生生地问:&ldo;为什么要、要埋在花的下面?&rdo;
黄向东攀着墙头四下张望,左右邻居都静悄悄的,看来无人注意。他跳下来拉着伊纪牡丹走进屋里,关好门,低声说:&ldo;尸体腐烂后分解出来的物质会被植物吸收,渗透到土壤中的血肉就会少一些,以免吸引苍蝇等昆虫。现在是夏天,尸体会很快烂掉,明天你去花店买些有驱虫效果的花草回来。&rdo;
伊纪牡丹问:&ldo;什么样的花草有驱虫效果?&rdo;
&ldo;除虫菊、夜来香、百叶香都行。另外如果有食虫草或猪笼草,也多买些回来栽到后院里。&rdo;
伊纪牡丹说:&ldo;可是明天一早我还要赶回母亲家,我是找借口取东西回来的,再不回去怕他们怀疑。&rdo;
黄向东点点头,&ldo;那明天我去买,你告诉我花店在哪儿。&rdo;
伊纪牡丹说了路线,她的身子还在不住地颤抖。黄向东又安慰了几句,便走到蜷川信的房门口,用鼻子仔细闻,还是隐隐能嗅到一丝血腥味。伊纪牡丹连忙说:&ldo;我去用热水泡薰衣草,再把地板擦一遍,平时都是这样防蚊子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