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
辛尔只说了一句:“昭,我困了。”
等付昭离开,她平躺在病床上,清醒了一宿。
蔺向川没理由背着她拿nda检查报告开玩笑,单纯这一点,毫无保留信任他。
齐一鸣丧尽天良,不配做人,更何况是父亲。
血缘上的亲情她不承认,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辛尔抓破了白色床单,侧头望着窗外泛白的天空,掀开被子起身。
在医院待的时候足够了,她给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打车回繁花十里。
辛尔原本打算回老家把辛开旭的东西收拾收拾,生了病之后又恰逢生理期。
她怕自己受不住,取消计划,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画画。
一张张素描。
一只只揉成团的废画。
纸篓很快就装满了。
伤心欲绝分不同的情况,有的可以强撑,有的迈过那道坎就可以交给时间抹平剩下的棱角。
而失去至亲,还是没有血缘,不知其中发生什么故事的家人。
辛尔全身好似被缠绕了看不见,摸不着的铁丝。
一寸寸地勒紧她,扎进肉里,骨头里面,揉进五脏六腑,刺得满是鲜血。
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并不会减少半分。
除非大脑能够彻底遗忘。
每个房间的窗帘都被拉合得严严实实,房屋的主人拒绝光溜进来。
一天下来,偶尔从客房传来兜兜抓猫抓板的刺耳动静。
屋子里面缺少了人气,失去了生活气息,变得死气沉沉。
辛尔深知,这段黑暗时期是必修课,无法避免。
她坦然面对所有痛苦。
第三天,她明显感受自己的身子变轻了,并非体重,而是通过画画让心里面释放了不少黑色情绪。
重新接受了阳光的洗礼,独自打扫了整个屋子。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无论是烹饪还是打扫卫生,都会让辛尔解压,获得满足感。
此时,流了汗,让身体和皮肤活动透气,挺舒服。
接下来,辛尔给付昭打电话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