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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我可以问她，他们在里弗山脉陷入了什么样的果酱。&rdo;

&ldo;不够味儿，&rdo;比尔说。&ldo;太不够味儿了。你不会说俏皮话。就是不会。你不懂得什么叫俏皮。你没有怜悯之心。说点怜悯的话吧。&rdo;

&ldo;罗伯特&iddot;科恩。&rdo;

&ldo;不坏。好一些了。那么科恩为什么可怜呢?说得俏皮点。&rdo;

他喝了一大口咖啡。

&ldo;真见鬼!&rdo;我说。&ldo;这么一大早就耍嘴皮子。&rdo;

&ldo;你看你。你还自以为想当一名作家呢。你只不过是一名记者。一名流亡国外的新闻记者。你必须一起床就能耍嘴皮子。你必须一睁开眼睛就有满口怜悯的词儿。&rdo;

&ldo;说下去，&rdo;我说。&ldo;你跟谁学来这一套胡言乱语的啊?&rdo;

&ldo;从所有的人那里学来的。难道你不看书读报?难道你不跟人打交道?你知道你是哪号人?你是一名流亡者。你为什么不住在纽约?不然你就明白这些事情了。你要我干什么来着?每年赶到法国来向你汇报?&rdo;

&ldo;再喝点咖啡吧，&rdo;我说。

&ldo;好啊。咖啡对人有好处。这是里面的咖啡碱起的作用。全仗咖啡碱，我们到了这里。咖啡碱把一个男人送上她的马鞍，又把一个女人送进他的坟墓。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儿?你是一名流亡者。最最不幸的典型中的一份子。你没有听说过?一个人只要离开了自己的祖国，就写不出任何值得出版的作品。哪怕是报上的一篇新闻报道。&rdo;

他喝着咖啡。

&ldo;你是一名流亡者。你已经和土地失去了联系。你变得矫揉造作。冒牌的欧洲道德观念把你毁了。你嗜酒如命。你头脑里摆脱不了性的问题。你不务实事，整天消磨在高谈阔论之中。你是一名流亡者，明白吗?你在各家咖啡馆来回转游。&rdo;

&ldo;照你这么说，这种生活倒满舒服嘛，&rdo;我说。&ldo;那么我在什么时候工作?&rdo;&ldo;你不工作。有帮人坚持说是有些娘们在养活你。另外有帮人说你是个不中用的男人。&rdo;

&ldo;不对，&rdo;我说。&ldo;我遭到过一次意外事故罢了。&rdo;

&ldo;再也别提它了，&rdo;比尔说。&ldo;这种事情是不好说出去的。你应该故弄玄虚，把这事搞成一个谜。象亨利的那辆自行车。&rdo;

他讲得滔滔不绝，但是说到这里却顿住了。他可能以为，刚才说我是个不中用的男人这句挖苦话，刺伤了我。我要引他再讲下去。

&ldo;不是自行车，&rdo;我说。&ldo;他当时骑着马。&rdo;

&ldo;我听说是辆三轮摩托车。&rdo;

&ldo;就算是吧，&rdo;我说。&ldo;飞机是一种类似三轮摩托车的玩意。操纵杆和驾驶盘使用的原理一个样。&rdo;

&ldo;但是不用脚踩。&rdo;

&ldo;是的，&rdo;我说。&ldo;我想是用不着踩。&rdo;

&ldo;不谈这件事了，&rdo;比尔说。

&ldo;好吧。我不过为三轮摩托车辩护罢了。&rdo;

&ldo;我认为亨利也是位出色的作家，&rdo;比尔说。&ldo;你呢，是个大好人。有人当面说过你是好人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