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傻孩子,这是吹给心里的人听的。旁人,又怎么听得明白。&rdo;
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想到,也许是他害死的她。她本可以平平静静地嫁人,生子,过日子,最后终老。他不该出现,一开始,或者,她的花轿前。他是她命里的一个劫,躲不开,解不了,却心甘情愿,纠纠缠缠,说不清,也道不明。
那天,他哭疯了。活了十七年,第一次哭得如此疯狂。寂静的院子里全是他强自压抑的呜咽声。像极一头被重伤的兽,缩在山洞里,自己舔着伤。月色足,下去的也晚。一道人影站在他的房门前,静静地守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雷焕走了,头也没回。天下第一大庄,他独自一人回去。
他没发现,有人用和丫头一样的目光一路追着他的背影,贪婪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努力地看,努力地张望,生生要把那卓绝的影子映在心里,刻在骨中。永远也消不去,磨不平,碰着了,便痛彻骨髓。
他没有发现。
第15章
还是这里。我回来了。我看着金碧辉煌的大厅,微微翘了一下唇角。我一撩衣摆,踏进门槛,那边守门的喊道:
&ldo;萧瀚山庄少庄主尉迟雷焕到‐‐!&rdo;
我慢慢走上前,穿过层层叠叠的目光,怡然自得地坐在属于我的位置上。尉迟城把贺礼奉上,该有的礼数一应俱全。以暖在我身后站着,不时地倒茶递巾,做得有条不紊。
月柔没有跟着来。他转着眼睛怯怯地看着我的时候,是想过来的。我知道,所以我扣着桌子,注视着他:&ldo;到时候,我应该怎样介绍你呢?&rdo;他怔了怔,轻轻咬咬下唇,白着脸对我勉强一笑。&ldo;那,那我就不给你们找麻烦了……&rdo;
我能怎么做?让大家把那陈年的老笑话再翻出来讲一遍么?
我瞟了一眼在坐的人。正对着我的是赣南岛岛主刀剑客楚木啸,闲心观主持笑道人刘可与,天罡谷谷主鬼狐怪三世僵尸。刘可与笑盈盈出我一举杯,我点头还礼。楚木啸不屑似的哼了一声,我却不以为意。三世僵尸却是冲着楚木啸冷笑了几下,狰狞丑陋的脸笑得无比扭曲。以暖又给我倒了杯茶,我拈着茶杯,清新的茶香真是宁神平息。人还来得不全,大厅有些乱。微微的嘈杂中,我听到门卫喊道‐‐
&ldo;凤凰门门主凌静又到‐‐!&rdo;我抬眼,是静又。
一袭立领的黑袍,下摆用银线钩着一只回旋火舞的凤凰。他本就英挺,现在愈发地卓尔不群,即使现在的脸色有些像大病初愈的苍白。他扫了一眼大厅,看见我,也没什么具体的表情,平静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放下茶杯,以暖又续上。
三年前,我坐在门边一个小小的角落,听着一群衣着光鲜的武林人士高谈阔论。
尉迟云扬……哈哈……
那个妖精估计也是功夫了得,滋味非凡……
唉唉唉,你小子不是只爱美女么……
他奶奶的,你们没见过那妖精,真他妈够劲儿,第一眼见着他了就想把他压在身底下好好疼爱一番!
啧啧……
我静静地等着,微笑着,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东正阳身体不适,请客人们随意,不用客气。没多少人在意,反正,按照惯例,门派大贺,都要分前七日初贺,中七日正贺,后七日末贺,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