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把树枝扔掉,重新去找尤因的身影。
大概十几分钟后,他还没拍够,镜头里尤因已经麻利地跑上岸,把湿发往头顶一捋,赤着脚笑着跑到他身边催他也去玩儿。
南少虔隔着墨镜缱绻地看他,说:“我不太会,踩踩水就行了。”
尤因惊讶地“啊”了一声,说:“早说啊,我教你。”
遭到南少虔的婉拒,这个他是真没玩过几次,掉到海里多丢人。
尤因却以为他在谦虚,把gopro一把夺过来放到冲浪亭暂存,转过头了拉住他的手就往海里去。
南少虔被赶鸭子上架,勉强趴上板,两个人在波光粼粼海里沉浮,尤因扶着板沿给他讲完技巧,下巴上有晶莹的海水滴落:“别怕,教练和救生员都在边上呢,我也在,不会让你受伤的。”
南少虔不信,但勉强说好吧,接着被推了出去。
一阵浪来,站是站起来了,可他个子太高,重心不稳,脚下一滑马上摔了下来。
砸进海水里的时候很不舒服,负压使得听力变得不灵敏,他努力屏息,控制自己保持平衡,他会游泳,不至于溺水,这时左手却被一只手拽住了,那只手的主人力气不太大,但紧紧攥着他,很紧张的样子。
他知道是谁,于是伸手趁机把那段腰身揽住,很瘦很柔软的一段躯体,本来是来救他,出水面的时候却是他托抱着对方。
尤因气喘吁吁地倚在南少虔结实的随呼吸收缩的胸肌上,两只手都紧紧攥住他的手臂,明明是被抓住的那个,却扬起头大笑着说:“嘿,我抓住你了!”
日光打在那张笑吟吟的年轻脸庞上,南少虔一瞬间目眩神迷,情不自禁地说:“再来一次吧。”
尤因抹一把脸上的海水,扬言:“来呗,我今天非得把你教会了!”
南少虔边涉水边回头看他,笑了笑,喉结跟着吞咽一下,水滴从喉结尖端滴下,好像某种欲望也被吞吃进肚。
后面的一个多小时里,尤因每分钟都很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
他就没见过南少虔这么笨的人,每个动作他都恨不得掰碎了喂到他嘴里,南少虔就是死活学不会,不是趴板子的时候翻进他怀里,就是重心不稳摔进水里,被他拉起来的时候每次还要扒在他背上,很重啊,两个人贴在一起跟跳水下芭蕾似的,滑稽得要命。
差点把他累死,只好认怂,摆摆手吐着舌头说:“我想回去了。”
南少虔抱着冲浪板无所谓地笑笑,虽然没学会,但看上去还挺满足,说:“好。”
下午回到市里在海边就近找了个五星级酒店办理入住,两人住隔壁。
尤因在房间思考良久,鼓起勇气给爸妈各自打去电话,主要说明自己决定继续干这行的决心,同时告知自己恢复单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