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呀婆婆,是紫玉糊涂,一时行差踏错玷污了老孙家的家门,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牛,对不起孙家的列祖列祖。”齐紫玉哭得是肝肠寸断痛心疾首。
演!真会演!躺在地上的曹子皙斜眼看着齐紫玉唱作俱佳的表演用鼻子不屑地哼哼了两声。
哭完了先夫婆婆和孙家列祖列宗,齐紫玉话锋一转开始给自己的姘头求情,“各位叔叔,这事儿全怪我,是我把持不住动了心,既坏了孙家门风又害了婆婆,是我淫奔无耻不要脸。”
她说着话情意绵绵地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曹子皙,做足了愿意为他牺牲一切的模样,转回身去对着孙家几兄弟道:“无论各位叔叔怎么处置我,我都心甘情愿领罚,不过曹先生是无辜的,他只是被我引诱才犯下了这错事儿,还求叔叔们能放过他。”
“放过他?凭什么放过他?”孙二嫂狠狠瞪了曹子皙一眼:“要不是他无耻跟你通女干,咱娘怎么会出事儿?我可怜的婆婆啊!您老今年还不到五十岁,还没给老三老四娶媳妇,还没抱上孙子就活活被气死了,呜呜呜”
孙二嫂哭得伤心,孙家兄弟也拿手掌捂住脸嚎哭:“娘啊娘您老死得冤呐”
演!接着演!曹子皙嘴巴被绑得结结实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能用鼻子哼哼来表达自己对这几个恶棍的不屑。
也不知道是剧情需要还是被他这眼神给惹怒了,孙二嫂上来狠狠踢了曹子皙几脚,边踢边骂:“放过你?呸!想得美,婆婆已经给老三看好了亲事,要不是还差一点彩礼钱,我们家就该办喜事儿了!如今可好,就因为你这畜生,喜事儿变丧事儿,彩礼钱少不得要拿去给婆婆办后事儿,可怜我三叔,都二十了还没成亲,这一耽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攒够彩礼钱,连带着老四也不好娶亲,你个畜生败坏了我们一家人的前程!居然还想让我们放过你?做梦!”
好!终于提到钱了。曹子皙忍着孙二嫂的打骂,继续看孙家人演戏。
“婆婆啊婆婆,是我害了您老。”齐紫玉趴在地上连连叩头:“老三老四,是我连累了你们,我该死,我愿意追随婆婆去九泉之下。曹先生错不至死,他还有一二家产,让他把婆婆的丧事儿钱出了,再给三叔四叔准备好一份彩礼钱,也算他赎了这份罪孽,你们放过他好不好?”
齐紫玉这话说完,孙家兄弟也不嚎哭了,孙二嫂擦擦眼泪看了看曹子皙又看了看孙家众兄弟,迟迟疑疑地道:“这,这倒也使得。”
“不行!他害了我娘一条性命!我们兄弟怎么能因为些许银钱就放下这杀母之仇?”孙四牛寻求孙三牛的支持:“对吧?三哥?”
“没错!”孙三牛连连点头:“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怎么能因为一些银钱就放下?必得要这狗日的偿命才可。”
“老三老四你们这么想可不对,咱娘一向心善,她肯定不乐意你俩手上摊上人命。”
齐紫玉为了保住心上人,极力游说孙家兄弟:“再说咱娘最挂心的就是你们俩的婚事,要是因为她老人家的丧事耽误了你们俩的婚事儿,怕是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要是曹先生能给你们俩备齐彩礼,想是咱娘也愿意原谅他。”
“这贱妇总算说了几句人话。”孙二嫂给齐紫玉帮腔:“咱们家贫,你们兄弟俩的亲事就是咱娘的一块儿心病,为了给你俩凑那彩礼钱咱娘可没少犯难,她老人家常说要是她那把老骨头能卖钱,她情愿卖了自己给你们俩娶亲,如果这畜生真能把你俩的彩礼钱给凑齐,咱娘肯定乐意原谅他。”
演!好好演!曹子皙看着一脸为难的孙家兄弟忍不住又哼哼了几声。
真是难为他们了,自己已经成了他们砧板上的鱼肉,难得这些人还如此上心地给自己演戏,直接开口要钱不好吗?
“是让咱娘九泉之下还挂心你俩的好,还是让她老人家欢欢喜喜地走,这还用选吗?”齐紫玉转而询问孙二牛:“老二你说呢?”
“唉!罢了罢了!算我对不住老娘好了。”孙二牛长叹一声对着俩弟弟道:“哥哥我没本事,养家糊口都艰难,给你俩也挣不来这彩礼钱,如果这姓曹的愿意出钱买他自己一条狗命,咱们就把他放了吧?”
“老三老四,大伙儿都知道你俩孝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俩能早日里成亲生子,可比杀了这畜生更让咱娘宽心,””孙二嫂半命令半劝解:“听二哥二嫂的,这畜生要是能拿出钱来,咱就放了他,啊?”
孙三牛孙四牛在三人的合力劝解下终于勉为其难地点了头,孙四牛把曹子皙提起来放到椅子上解开了他嘴上绑的麻绳,又一脸嫌恶地把他嘴里早已被口水浸得湿透的烂布掏了出来:“狗日的你可听见了?现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就这两条路,一,跟你的姘头一起做对儿苦命鸳鸯,我们兄弟把你俩剁碎了撒到江里祭奠我老娘。二,你拿出钱来,我们就放过你!”
跪在地上的齐紫玉膝行几步过来抱住了曹子皙的腿哭得情真意切:“先生受苦了,都怪我一时糊涂没有拒绝先生,才害得先生遭此大难,我决定追随婆婆到九泉之下去赎罪,可先生却是人中龙凤,又怎能死在这里,您还是拿出钱来让他们赶紧放了你才是正经。”
我可去你娘的吧!这群恶棍居然还没演完?曹子皙心有不忿,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面对此情此景,他也只得陪着孙家人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