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娘一看,不光干女儿回来了,还领回了一帮人,而且还有一个十**岁的高大后生,还管自己叫着老娘,难道自己的儿子二虎真的没有死?她连忙擦了擦眼睛,仔细一看,便大叫起来:“儿啊,真的是你呀?你……你可回来了,娘快要想死你了……”
说着,她就要下地抱住二虎。
二虎百感交集,幸福的眼泪即刻就从他的眼睛里掉下来。他赶紧上前几步,就在老娘刚刚从炕上下来的时候,把老娘抱住,钻进了她的怀抱,大哭起来……
二虎娘也哭了,她一边哭着一边伸出手,轻轻捶打着二虎的后背,又摸了摸儿子的脸,哭诉着:“二虎啊,这些日子你都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给娘一个信儿,想死老娘了……你看看你,这些日子都瘦了,也晒黑了,都是刘府的人给造的孽呀!”
“娘,我已经杀了刘子豪那个狗杂种,给您报了大仇了!”二虎激动地说。
“好好好,杀得好,杀得好!那刘子豪早就该杀,他害了多少贫民百姓啊!”二虎娘又说:“还有那个管家马精明,最坏最没人性,刘府的很多事情都是他出的花花点子。”
“娘,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杀了马精明给我爹报仇。您还不知道吧,那天我爹到大草原打猎,接到您的信后,就回了村子,在村头被马精明看见了,那马精明生怕我爹找刘府评理,正在想坏心眼。正赶上东山羊皮绺子从咱村子路过,就对土匪们说,我爹身上有两根金条。让我爹拿出来,可我爹身上哪里来的金条啊,他们就杀了我爹……”
“哎呀……我那冤死的丈夫啊……”二虎娘又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洪雪飞、周大军、周福叔以及几个弟兄全都哭出了声。
大家的哭声,让周大军想起了他死去的爹娘和老婆孩子,他擦了一把眼泪,说道:“老婶子,咱穷苦人都有一本血泪帐啊。这深仇大恨一定要报!”
所有屋里的人,都悲痛地哭了一阵子。忽然,二虎娘止住哭声。拽着二虎一起面对洪雪飞跪了下去,说:“来,儿子,快给娘的救命恩人。洪大小姐磕头!”
站在地上的洪雪飞一见干娘和二虎锋这阵势。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知所措地连忙跪到地上,也向二虎和他娘磕起了头,说道:“干娘啊,您儿子二虎就是救了我两次命的恩人啊,我救您理所应当啊,要磕头小女必须得给您老和二虎哥磕头啊!”
“啊?”二虎娘惊讶地说:“那你们见面的时候咋不说明白呢?”
“可是,我们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有那么巧啊。”洪雪飞说道。
周大军一见心中甚是感慨。说道:“好了好了,你们都是好人啊。这好人必有好报,你对他有恩,他就对你有义。你们也别哭了,也别互相磕头膜拜了,都是有缘有情有义之人,可喜可贺,老叔,叫人杀猪宰羊,晚上咱们接着喝酒,好好地庆祝一番!”
“好,那我们走吧,让他们母子好好在一起呆一会儿吧。”周福叔说着,便跟周大军等人走了出去。
人们走了,屋里只剩下二虎娘、洪雪飞和二虎了。洪雪飞站起来把二虎娘扶起来,让到炕上,给干娘擦着眼泪。
二虎娘说:“儿子,你可知道你姐姐杏花的消息吗?”
一提到杏花,二虎的脸上又布满了阴云,他摇摇头感慨地说:“还没有找到,不过听王妈说,王妈把她放了之后,她就跑进大草原,我这些日子始终在草原上奔波,寻找您和姐姐的下落,可是我万万也没有想到您居然让洪雪飞小姐给救了。”
“多亏了洪小姐啊,她心眼真好啊,不光救了娘的命,还治好了娘的老病呢。”二虎娘抹着眼泪说。
“哦,真的吗?怪不得您的气色比以前好多呢。洪小姐,让我咋感谢你啊?”二虎看了洪雪飞一眼说道。
洪雪飞的脸一红,低下头说:“谁让你感谢了,我爹是老中医,我也对中草药也略懂一二,就给咱娘熬了几副中草药,没想到还真就治好了咱娘的病。”
“你家大爷在东屋住?一会儿我去拜访他老人家。”二虎说。
“那好,我先过东屋去。二虎哥,你先跟咱娘坐着。”洪雪飞说着,便迈动小碎步走了出去。
晚上掌灯之后,二虎到东屋拜过了洪雪飞的老父亲,然后又被请进了屯子中间的那三间泥草房的筒子屋中。
周大军和周福叔果然好客,又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什么猪肉炖粉条子、小山羊手把肉、小笨鸡烧蘑菇、酸菜白肉片、土豆丝、白菜片等等东北名菜又摆了四张桌子。
酒桌上黄马帮大当家周大军、二当家草原一点红洪雪飞、周福叔以及四梁八柱都跟二虎在一起吃酒。大家相互敬酒,喝得十分高兴开心。
酒桌上大家在闲谈中,谈论起时下土匪绺子的情形,周大军说道:“目前,当朝政府贪官遍地,土豪横行,致使百姓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这**无能的政府,国力已经摇摇欲坠了。咱绿草大地也是群雄四起,帮派林立,如火如荼,土匪响马、绿林好汉混杂,良莠不分。要论英雄豪杰,顶数草原深处翠屏山的义军大头领草原神鹰了。此人为人仗义,对百姓秋毫不犯,专门跟官府作对,杀贪官救穷人,头几年跟随南方的红色异党起义,他们交相呼应,闹腾得挺欢,建立了根据地,打下了几个小镇子,给穷人们出气,那才是咱穷人真正的队伍啊。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好像销声匿迹了,不知道是遭遇了官府的围剿,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福叔说:“那个草原神鹰可是个神秘人物,据说他是来无影去无踪,绿草县长刘子文多次抓捕都没成功,听说在一次同官府的战斗中他受了重伤,便不知去向了,知不道他现在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