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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我叔问：&ldo;谁用呀？&rdo;

我婶说：&ldo;你别管&rdo;。

我叔赖笑着，笑着说：&ldo;我知道你是替谁准备棺材了。他也有这热病呀？&rdo;

我婶不说话，把头扭到一边去，眼里有了泪。

叔就不再说啥了，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味。

爷去了丁小明的家。

小明家里没有人，爷就到他家的田里找。

就在庄头拦着了他的弟媳妇、小明的娘，像拦一个生人问路样，唐唐突突说：&ldo;你去浇地啦？&rdo;

小明娘是去浇地了，去浇小麦的拨节水。她家的地在庄东黄河古道的那边里，去浇地时想起该把化肥撒在流水里，让那流水溶了肥，渗到地里去，就又回来提化肥。回来时，就在黄河古道被我爷拦着了路，问着了话。小明娘听见了问，又左右看一看，见古道上除了膝深的糙，腰深的糙，没有别的人，就信了爷是问她了。

也就随口答：

&ldo;啊。浇地哪。&rdo;

爷就木木地立在人家面前说：

&ldo;真狠不得让亮明天就死掉。&rdo;

小明娘冷冷笑了笑：

&ldo;恐怕你是想让小明离了成全他们吧？&rdo;

爷的脸上腾地起了红：

&ldo;那是一对死都不要脸的人。&rdo;

小明娘就立在古道堤边的一棵小树下，乜眼看着爷，像看一个不值一看的人。她的嘴角牵着动了动，鼻子哼一下，嘴唇上翘着淡淡的笑，默了一会儿，声音变得柔和了：

&ldo;这样吧，哥，我这做婶的都给你实说吧，想让小明离婚也可以，现在小明又有对象了，也是黄花大闺女。可人家一张口就要五千块钱做彩礼。说五千块钱一拿到，让人家哪天嫁到丁庄都可以。&rdo;

说到这，小明娘又往古道上的糙地扫着看了看，像看一下周围到底有没有别的人，待确认没人了，才又接着道：

&ldo;丁亮不是想趁活着和玲玲名正言顺吗？那就让他俩把这五千块钱拿出来。拿出来，小明有钱结婚了，她俩也明正言顺了，就是死了也可以堂正正地埋在一块了。&rdo;

爷就怔在古道中央的小路上，掠过的风，把艾蒿吹到他身上。艾蒿的味又从他的脸上飘到半空里。

&ldo;反正小明和他这个媳妇都是没病的人&rdo;小明的娘说：&ldo;人家还把医院没病的证明都给小明看了看；可侄儿和那妖精都是活不了几天的人，等是等不过小明的，只要拿来那五千块，小明立马就和玲玲去离婚。离了婚，侄儿也就可以和那妖精结婚了，小明也可以和人家结婚了。也就两全其美啦。&rdo;

爷就木在那。

小明娘又开始往家走。

一颠一晃地往着庄里走。

爷又转身望着小明的娘，唤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