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余笙的手,&ldo;你别动,别动,我叫救护车!你别动!&rdo;
余笙,别动,也许能保住。
眼眶是湿润的,他为什么要不相信她?
因为刚刚结婚她擅做主张流掉的那个孩子吗?
120电话接通,路遇白那样镇静自若的一个人,出口的声音却抖得厉害,&ldo;快点!我在人民法院,我太太有流产迹象,倒在这里动不了!你们快点!快点!&rdo;
说到最后,路遇白拉高嗓门大喊,&ldo;你们快一点!拜托了!我太太流了很多血!&rdo;
余笙眼里的泪水忍不住,她甚至抽泣起来,一个固定的姿势僵硬的保持着,&ldo;我不动,我不动,我不能乱动,我要保胎的。&rdo;
路遇白之前想着,他从未从余笙的眼里看到过受伤,可此刻他看到她眼里的泪水就像放闸似的往外涌,他却想一辈子都不想看到她受伤的样子。
为什么他会突然间觉得她可怜了?
好像强悍不过是躯壳,她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
余笙,你既然会因为这个孩子的失去如此崩溃,当初怎么能狠心不要那个孩子?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而近。
路遇白握着余笙的手没有放开,他不断回头去看救护车的影子,周围多少人看着他,他都没有发现自己早已满身是血,异常狼狈。
他很想抱起余笙往救护车那边跑去,以此可以节省时间。
可他只是法律界的翘楚,就算懂一点医学,现在他也不敢凭判断去动余笙一下。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保住这个孩子。
也许孩子能保住,他就不用跟余笙再去比较谁的头颅仰得更高,谁要更谁服软。
他可以说,为了这个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庭,需要复婚。
医护人员将余笙抬起来,送进救护车,路遇白跟上去,他目睹着在他枕边睡了两年的强悍女人一点点的溃败。
余笙的嘴唇惨白,&ldo;让医生给我止血,给我止血,血止住了,孩子就保住了。&rdo;
路遇白感受到了车厢的地上一片黏湿,他的不理智只是那一瞬,现在他明白了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ldo;余笙,你别说话,你先冷静一点,现在给你输的液就是止血的。&rdo;他不是有意骗她的,而是那么坚强的一个女人,无坚不摧的一个女人,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他怕她受不了那样的打击。
那么曾经呢?
余笙,你曾经流掉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也这样伤心过?
余笙的手一直被路遇白窝在手心里暖着,她此时好冷,她念念有词的说,&ldo;我不能哭了,也不能激动,我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不能让自己去消耗掉该提供给孩子的能量,我要坚强,我要保住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