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筵仍旧用力握着她,“没关系没关系,你目前身体还很虚弱,医生刚说过了。”
苏阑陌生又失望地看着他,“有关系,麻烦你把手拿开,我没力气挣出来,你撒手。”
她的眼神里有股浓郁的、一朝看遍山河俱灭的清寂,多年没有慌过神的沈筵几乎是立刻便意乱心烦起来。
沈筵的声音听着有些哑,“阑阑,你别这么跟我说话,我都解释给你听。”
在普吉岛的时候,他已经听林静训说了昨晚的事,她还在絮絮地讲着,可沈筵已听不进去,当时他满脑子里就只有两个字:完了。
苏阑讥笑了声,“缺德事儿你都干完了,这位先生,我说两句也禁不住吗?”
噗。
这位先生?
苏阑果然知道沈筵的命门在哪儿。
郑臣听得都想笑。
沈筵抬眼看他,郑臣也觉得不该再待下去,匆匆忙忙告辞。
沈筵有些丧气地,扶着椅子坐下了,“你要知道,很多事我不能全凭自己的心意作主,我有我的不得已,尤其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你明白吗?”
苏阑缓慢沉进一口气,“你的确有你的苦衷,但是沈筵,我也有自己的底线。”
“照你的意思是”
她的口吻极轻,仿佛多用一分力气都会惊落枝头的残雪,但又不容置喙,“结束了,沈先生。”
空气凝结了一般静下来。
“我知道你心里气我怨我,也懒得见我,这是我罪有应得该受的,我无话可说,但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沈筵皱着眉头,可语气温柔地仿佛是在和她商议夏天去哪儿避暑,他尽力挽回着,“订婚只是稳住老爷子稳住她郑家的权宜之计,我不会和她结婚的,事实上我也已经在想办法怎么体面地退婚了,你能不能再等等我?你知道我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想娶的是不是?”
苏阑看着眼前这个巧舌如簧的男人。
昨晚他还当着一屋子宾客,孟浪轻纵地对人言:“难道沈某还真会娶她不成?”,今天又跑到病房里来表忠心,信誓旦旦地告诉她:“我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娶。”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呢?
苏阑分辨不清,也懒怠去分辨。
她不悲不喜地赞了声,“我只能说沈先生,你的演技确实很精湛,但让人感到不适。”
沈筵无奈地扶额,只觉得他这辈子的耐心都用在苏阑身上了,他长叹了口气道:“你还病着呢,先好生休息吧,等痊愈再说。”
苏阑勉力指了指门外,“没有以后了,请你滚出去。”
沈筵点头,“好,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去走廊里守着你就是,但是分手我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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