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给他倒了杯咖啡,“有些人吧,明明周一也在摸鱼,却还要装模作样的,害怕周一。”
“有时候我真是替你担心,”唐明立被挤兑得哑口无言,“你真能嫁得出去吗你?”
“世上总有那一不怕死二不怕怼的。”苏阑出会议室前丢下了这么一句。
好在临近春节的这段时间没什么事,苏阑一上午在办公室加紧赶工,把手头上积压的文件处理完成,下午早早就到了301照顾那位老弱病残。
沈三儿如今真是每一项释义都能沾上边。
苏阑在京季打包了份乌鸡汤提过去,她人还没进门儿,就听见病房里头吵吵嚷嚷的大动静。
沙发上坐满了人,这哪是来探病的?整个一八达岭长城一日游中年观光团,宋临那高兴劲儿,还有杨峥的说笑声,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俩原地升级当爹了。
而床上坐着的沈筵,刚生了一大胖小子。
李之舟问了句,“昨天苏阑来问我,那年你是怎么出的车祸,我可都告她了啊。”
“这么大的事儿还瞒着啊?”宋临问。
沈筵的笑里不无心酸,“本来年纪就大了,再让她知道这是一堆残渣废料,她还能待见我吗?”
林翊然领了他妹妹林静训,就和苏阑前后脚进的医院。
林静训把束粉百合插在床头的玻璃瓶里,“祝沈叔叔早日康复,路上随便买的,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苏阑打眼一看,沈筵最讨厌粉色了,总说俗不可耐。
可他偏过头瞧了一眼,半点看不出异样来,笑道:“静训当真有心了。”
郑臣也夸了句,“我们静训打小就是好姑娘,再没有比她更懂事儿的了。”
“嗯,说的也是,”林静训习以为常地笑,“我是个好姑娘,好姑娘有好报。”
林翊然亦笑得温文尔雅,“你会比谁都有个好结局。”
苏阑站在门口,不动声色地瘪了下嘴角,心道可真没劲。
他们这群人从出生起,就早早地经历着常人毕生难以望其项背的荣华,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本领和技巧,就像吃饭穿衣一样自然。
每一个人都夸赞她,可没有一个人帮她。
这些年来她冷眼旁观,到今天才开始想明白这群人的问题出在哪里,就是他们从不说真话。
苏阑也渐渐有些了解,沈筵最初为什么会对她有兴趣,大概就是因为她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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