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抖了一抖,慌乱地搂住沈筵的脖子,不让他再乱动,“不要,这是别人的地方。”
沈筵轻喘着,才要解皮带的手顿住,他笑了笑,“这是你的地方,阑阑。”
苏阑没有听明白,她趁机跳下桌子,抚平了裙面问道:“你在说些什么呀?”
沈筵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所以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这五年怎么殚精竭虑地走来,不知道他为了退这门板上钉钉的婚事和老爷子、跟郑家闹到了何种地步,不知道他赌上了什么去给她一个未来。
苏阑回了他句,“我应该知道么?”
沈筵漆黑的眼底泛起寒意,“阑阑,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
史秘书已到院前,小心翼翼地叩门,“董事长,您父亲让您过去一趟。”
沈筵点头,“让司机送她回去。”
苏阑在院子里怔忡站了半晌,沈筵临去前投给她的那记目光叫她心头没来由地一颤,他说那句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她分明从他墨色的瞳仁里瞧出了几分手足无措的惘然,像是个大男孩才会有的伤心。
直到赵师傅在门口摁喇叭,她才回神来,捡起掉在地上的包坐上车。
“闺女你回国了?一切都还好吧?”
赵师傅曾给她开了一年多的车,对苏阑的事情还算清楚,也一直都是把她当女儿看待的。
苏阑“哎”了一声,“还好,您女儿都高考完了吧?我走那年她才读初中。”
赵师傅摆了摆手,“别提了,她一点不听话,读高中的时候跟人谈恋爱,书还没念完就弄出个孩子,现在打工去了。”
苏阑沉默了一会儿,她并不擅长说一些假意安慰的客套话,索性三缄其口,再说人生际遇高低起伏,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别人选择走哪条路?
赵师傅转过一个路口,“你现在又跟沈先生了?”
算上他们在一起的那两年,仔细听不难发现,所有人对她和沈筵的关系,用的都是这个“跟”字。
这个问题对苏阑来说,完全超纲了,比上一个还要更难答。
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又同这个人搅和在一起,算怎么个意思。
苏阑忽然就不想回家了,带着一脑门子的官司进家门,免不了要被问东问西的,再不然就是催着她相看对象。
苏阑把头抵在车窗上,“麻烦您,送我去静训那儿。”
从前晚局子里出来她就没了林静训的消息,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苏阑自己也喝了不少,只记得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了李之舟的声音。
林静训家没关门,玄关处多出一双男士皮鞋,她换了拖鞋进去。
才刚走到客厅,就听见厨房里传来叮咣五四的声音,她探过去一瞧,林静训手里拿着个打火机,一边要去拔开天然气的阀门。